“不敢。”林水月微笑着后退一大步,被裴尘当场戳穿也不见尴尬:“裴公子有什么事,差个人过来吩咐一下就好。”
实在没必要亲自过来。
裴尘眉眼温和:“二小姐这些时日睡得可还好?”
林水月:……
这叫什么问题?
京城的贵公子一上来都问人睡得好不好的吗?
“若是二小姐休息好了,也该是时候回太学院了。”
他是在拿她离开太学院的托词在问她。
林水月面无表情,身子不好的人说话容易大喘气。
“七公主之事,是太学院处理不佳。昨日山长来过,责罚了岑夫子半年俸禄,另让我来给二小姐送一物。”
裴尘从怀里掏出了枚令牌。
林水月下意识接过,手指擦过他冰凉的指尖。
可那令牌却是温热的,尚还带着他的体温,以及一股淡淡的冷梅香。
“这是太学院的出入令,得此令者,可以自由出入太学院,且号令院中护卫。”
裴尘温柔一笑:“日后也不会再发生这等事。”
裴尘的温润如玉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低着嗓音与人说话时,还带着些诱哄的味道。
林水月垂眸。
太学院反应比容家快,态度也更诚恳。
裴尘在太学院中地位超然,他亲自上门,这个面子也得给。
她虽不想与裴尘搭上关系,却也不打算与这位未来权臣交恶。
“那我便收下了。”她轻声应下,又暗示道:“有劳裴公子。”
说完了也该走了。
“还有一事。”裴尘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她急于赶客的心情。“今日三公主于临西水榭设宴,林二小姐也在宴请名单内。”
“请二小姐准备好,与我一并赴宴。”
“这……”红缨傻眼了,公主设宴还能临时通知的?
林水月微笑:“裴公子有所不知,我今日一醒来,就感觉头重脚轻,身子不适,方才还打算去请郎中诊治,去公主府赴宴的事,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红缨:“啊小姐你刚才不是说让厨房做烤猪蹄、吗……”
她在林水月的瞪视之下,声音逐渐变小。
林水月保持微笑:“生病的人就应该好好补补。”
裴尘脸上笑意不变:“我自来身子骨都不好。”
林水月:?
所以呢。
“久病成医,略通些医术,二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二小姐诊治。”
林水月:……
裴尘见她不语,复又轻飘飘补充道:“这是太后的意思。”
行吧。
林水月哪怕有一百个不满意,也不能表现出来了。
她只能回屋换了身衣服,同裴尘离开。
没想到路上出了岔子。
驾车的车夫不小心将车驶入了泥坑中,马车车身深陷进去,短时间内动弹不得。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临西水榭在京郊,他们走了一半,如今再回去换一辆马车肯定是来不及的。
林水月坐在从马车上搬下来的小马扎上,双手托腮,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