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江悠然直掉眼泪,才让身边人意识到‘严重性’。
盛景渊低叹着松开手:“怎的每回景安一来,你便战战兢兢?可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
她心头一咯噔,结巴道:“没,没有的事。”
可恶……
若非怕连累景安,她又何须在此虚与委蛇?
殊不知,眼前之人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只是不动神色的诱引:“那就是本宫的悠然害羞了?怪本宫,沉溺于悠然的倾城美色……”
这话让江悠然想起方才的‘尤物’二字。
吓得慌忙起身:“殿下莫要再如此打趣臣妾了,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实在有失体统。”
“可,”
盛景渊牵住她的手:“本宫方才句句都是真心话……”
犹如魔咒的两个字,又一次在脑海中回响!
“——!”
她一下子抽回了手。
脸色煞白的随便找了个由头,便落荒而逃。
想来日后每次见到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逃跑吧?
盛景渊目送她远去,脸上的笑容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直至手上多了一条浸湿的帕子。
他仔细擦起掌心,一边对递帕子的宫女说:“派人密切跟着三皇子,有任何异样的举动,都要告知本宫,切勿有任何疏忽。”
“是。”
“还有,”
盛景渊蹙起眉头道:“备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江悠然身上的香味,浓得实在令人作呕。
若非为了做戏……
“……”
宫女盯了他半晌,恭敬的说:“殿下,热水已差人备好了,即刻便可移驾汤池沐浴。”
不得不说。
跟着他的众多下人里,唯有眼前这个宫女最为称心。
盛景渊徐徐起身,走之前下了一道命令:“你日后便扮作男子,跟在本宫左右吧。”
“是。”
宫女镇定的跪下。
待他走远后,才不急不慢的道出下文:
“怜玉遵命。”
……
此时。
宫人们都听说,东宫一带有个凶神恶煞的主。
不少人冲撞了他,被狠踹一脚后,还得感恩戴德的目送,祈祷再也不要遇见。
这样的紧张氛围,直到盛景安踏出宫门才烟消云散。
为什么……
他仰头望着黄昏,恨意随着泪水滑落。
脑海中尽是那两人的一言一行,触痛了他的双眸,却又渐渐被昔日的种种温情覆盖,最后忽然出现了一道光,将一切击碎!
啪啦——
意识回归现实,他顺着声响看去,怔住了。
只见不远处,有个不懂的孩子冲撞了下马车的姑娘,吓得瘫坐在碎瓷堆前大哭。
而被冲撞之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司家幺女。
是她?
盛景安细细打量。
以往心里眼里都是悠然,竟未曾发现,司家幺女的姿色别有韵味,根本不输悠然。
尤其……她是殷深在意的人。
都说枪打出头鸟,既然是殷深出言毁掉了他的一切,那便先让他尝尝,失去在意之人的滋味!
“贵人饶命!”
妇人紧紧抱着孩子哭诉:“孩子不懂事,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不要与我们一般见识!”
这种情景时常在街头瞧见,没成想有日也会落到自己头上。
司无瑕连忙扶起:“快起来,我不怪你们。”
饶恕的话又让妇人连连磕头,感激不尽。
总算是将人送走了。
她擦了一把虚汗,转身便撞上了一堵‘墙’,被无比熟悉的蓝色蟒纹连连逼退数步!
“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