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事，有我在。”这句话听起来确实很动人，但实际上，温叶并没有从他那儿得到一丝的安慰。她看过章述很多场表演，他在舞台上会变成什么样她实在是太清楚。

打个比方，假如以十分为满分标准去判定，平日里章述打趣说的话和他做的事只能堪堪拿到五分，跟他上台之后那种人来疯的满分状态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温叶挥了挥手，“算了，我宁可相信自己。”

章述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拿起自己的果汁喝了一口，他也知道她意有所指，“我很稳重的。”

“是吗？难道之前和阿廉一起从舞台上跳下去，然后满礼堂乱跑的人不是你吗？”温叶反问他。

见自己被拆穿了，章述还是继续装傻，“不是我吧，我不记得了。”

温叶：“还随便拉了一个观众跟你合唱。”

温叶：“结果那个观众唱得巨难听。”

“......”

章述连忙叫停，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晚上，“我当时是真的没想到有人连‘啦啦啦’都能唱跑调。”

“你应该庆幸那是一场没有老师的迎新晚会，就当自己跨界表演了一个小品吧。”温叶这样安慰他。她边吃着汉堡，边查看着手机消息，“对了，顾珏刚跟我说，交流会第一次联排定在十月二十九号。”

章述打着转向灯，“假如那时候我还回不来，你就继续让我做一个平板电脑。”

温叶乐得差点呛住，“你还看得挺开。”

章述伸手把可乐拿起来递给她，“你吃慢点。说真的，我蜕变了，我现在是可靠男人。”他又扯回了刚刚的话题。

接过可乐喝了几口，温叶说：“只有小屁孩才会这样形容自己。”

“我可是练过的。”章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温叶打量了他一会儿，“不太看得出来。”

章述说，“找机会让你见识一下。”

温叶问，“你要让我见识什么？”

“当然是见识本拳击大王的飒爽英姿。”

温叶愣住，“你想要和我打架吗？”

“你都在想些什么，”他顿了顿，戴上了蓝牙耳机，“我接个电话。”

温叶听他讲了一会儿电话，发现是工作上的内容后就没有再仔细听下去了。

雨刮器在面前左右摇摆，他们随着车流缓慢前进。

因为车内外的温差，车窗玻璃上起了一层厚重的水雾。透过玻璃看窗外的车灯像是虚了焦，加上滂沱的大雨，温叶感觉自己进入到了一个低像素的世界里。

她往前坐了一点，伸手去摸前挡风玻璃上的水汽，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圆圈，发觉有些好玩，又转向了水汽面积更大的副驾驶室车窗玻璃。

温叶妈妈原先在知州市的一所初中担任美术老师，退休之后以又自己的名字开了一间画室。受妈妈的影响，温叶的美术功底很好，只构思了一会，她就开始在车窗玻璃上画了起来。

挂断电话之后，章述用余光瞟见了她的动作，“你在写什么？”

“不告诉你，”温叶看着自己画的简笔画笑了出来，“等会你就知道了。”

“你不会在写开锁请打157xxxxxxxx吧？”

温叶翻了一个白眼，“你当我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