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化云出来,便看到一魁梧大汉,躬身过来。
单膝道:“下官曹德凯,拜见苏厂督。”
苏化云疑道:“有何事?”
想拜见他的人太多了,所以些许宵小,都被拦了下来。
除非是重要之人。
“下官在固原镇任职时,便从伯父来信中听闻,厂督神功盖世,骁勇无双,下官无比神往。”
“今番入职,便时刻不在想,能瞻仰厂督真容。”
苏化云有些好笑,马屁拍到了这份。
他喜欢。
“你伯父?”
“回厂督,伯父曾在秀锦公主府任职,前不久遇贼人仙去。”
苏化云眼睛一凝,扶起大汉。
陡然的大力,令大汉无比心惊。
真功夫,传闻毫不夸大。
“你是曹福的侄子?”
“是的厂督,伯父在世时便常说,让下官以厂督为榜样,勉力笃心,以壮大周强威。”
“哈哈哈!好!”
苏化云真的很意外,他依稀记得曹福和自己讲过,远在边疆有一侄儿。
他身为太监无后,家弟又死得早,这侄儿便是他唯一的牵挂。
没想到,今天,会在安京遇见。
不过,细想来,恐怕是张明礼等人运作的结果。
他很满意,曹福为符玉锦赴死,他的亲人值得一份殊荣。
“在哪当差?”
苏化云边走边问,大汉落一个身位紧随,恭敬道:
“臣蒙厚爱,调任前军敛事一职,又经皇后圣恩,担此次平南河总兵。”
“此次闻厂督随行,下官惶恐,亦想求厂督指点一二。”
苏化云笑起来,平和道:“不必如此,你是统兵之将,如何让大军凝聚,富有战力。”
“你应该晓得。”
“你伯父与我熟络,亦是秀锦公主最信任的人。”
“对她来说,曹福是暖切的长辈。”
“所以,他的死,我们都很难过。”
“下官替伯父谢过公主!若他老人家泉下有知,定会蒙叩皇恩!”大汉说着,竟热泪盈眶,下跪道。
“下官日后将谨听伯父遗志,为公主守一番安宁!”
“更会遵厂督教诲,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你能有这番心,再好不过。”
苏化云大有深意的看着他,“相信日后,曹总兵定当大有可为。”
苏化云离开了,留下汉子一人。
站起身,走向马车。
“去羽林卫。”
仅仅半天时间,曹德凯便整合好内外十二卫,自安京城外,恭候苏化云的到来。
旌旗蔽空,坚甲锃亮,天子近卫,其貌相自是不凡。
待苏化云露面,他大吼:
“敬礼!”
“迎厂督!”
“迎厂督!”
安京城外,数万之众整齐划一,齐声跪拜,声势浩大。
苏化云自马点头,不知怎的,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背身望去,果然,是皇后来观礼。
他扬鞭起马,从旗卫手中抢过旗帜,看向皇后,高呼:“平南河,卫安京!”
众将起身,亦是高喝:“平南河,卫安京!”
声浪一层接一层,惹得围观的安京百姓连连惊呼。
鲜亮的大周儿郎给了民众强力的信心,这将是一次胜利的凯歌!
待声毕,苏化云见女子颔首,兀自抱拳,率厂卫疾驰而去。
身后曹德凯紧随发令:“行!”
传令声此起彼伏,整齐的步伐接踵而起。
张明礼位于城楼方,对观礼的皇后说:“娘娘,此番厂督亲随,更有边军大将,身先士卒,化为一线。”
“想必南河之危,可以解矣。”
总兵位高权重,基本自持,很少有人能做到曹得凯这般。
亲自位于一线,发号施令。
身形魁梧,声腔有力,不似掌兵,更似统兵。
令本来有些轻视的人,都正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