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柚沉吟:“是个好名字。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很爱你。”
应长欢愣了下。
*
南柚把案子整理出来的线索,写成折子,呈给女皇。过不久,女皇命人传她入宫。
马车载着南柚驶进皇宫。
这次女皇是在自己的寝宫里召见南柚的,南柚一进门,就见她坐在灯下,揉着眉心。
“母亲这是怎么了?”南柚一心急,称呼都忘了。
她们母女二人私下时,南柚一撒娇,都是母亲、阿娘胡乱地喊。女皇并未计较,只是摇了摇头,说:“老毛病又犯了,不妨事。”
“我给母亲揉揉。”女皇年轻时劳累过度,落下头疼的毛病,看了很多御医,都没什么效果。
南柚绕到她身后,指腹轻按她的额心。
女皇笑道:“你这手倒是巧,按一按,就不疼了。”
“母亲老是拿我取笑,我又不是御医,哪有这样的本领。”
“母亲一看到你,这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头便不疼了。”
这句话猛地撞了下南柚的心坎。南柚心尖暖流淌过,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说道:“那我以后就多陪陪母亲,叫母亲日日都这样高兴。”
女皇拍了拍她的手,开心得眼角的皱褶扬起愉悦的弧度:“你递过来的折子朕看了,卫国质子真的不是凶手?”
“死者指甲里都是干涸的血迹和皮屑,可以判断出死前曾与凶手有过激烈的冲突,在凶手的身上留下了抓痕。卫国质子身上都是擦伤,并无指甲的抓痕。”
“你看过他的身子了?”女皇惊讶。
南柚昧着良心点头:“是,看过了,柚柚可以用性命担保,千真万确。”
“他既无罪,就放他回府吧。”
“他虽无罪,却与这件案子有所牵扯,暂时不能放。母亲放心,我只将他关着,好吃好喝供着,等捉到真正的凶手,再放他出去。”
系统没说能放,南柚只能先囚着那少年魔神。
女皇沉默片刻,才道:“朕听人说,你近日遣散了春园里的那些莺莺燕燕?”
“那些个家伙留在府里只会吃白饭,并无用处,便遣散了。”
女皇舒了口气:“原来是这回事,朕还当你是为那卫国质子抱不平。”
几个男人争风吃醋,诬陷姜燃一事,女皇听说了。她还听说,南柚对姜燃不一般。
“男人若是只有一副漂亮的皮囊,不堪大用,你是公主,有许多事要做,公主的男人,不单要漂亮,身世更要清清白白,还要能帮你打理好后院的家务事。那几个妖里妖气的,朕瞧着就不大喜欢,帮不上你的忙,还成天给你生事,遣散了也好。过两日是你的生辰,该正经给你择一位驸马了。”
“母亲怎么突然提到这茬?”南柚疾声道,“柚柚如今年纪还小,不想那么早成家,况且上头还有哥哥姐姐,他们都没有成家,我这个做小妹的,反倒先成了家,像什么话。”
“只是提起一句,看给你急的,朕不过随口一说,罢了罢了,你不愿就暂时不提。”女皇笑出声来,“朕给你备了生辰礼物,来人,都呈上来。”
女皇话音刚落,小太监们搬着大大小小描金雕花的箱子进来。甫一打开盖子,满屋子的珠光宝气,晃了下南柚的眼睛。
“这些是给你的生辰贺礼,你哥哥姐姐生辰的时候也有,手心手背都是肉,母亲啊,从未偏心过任何人。”
生辰那日,宫里会为南柚举办生辰宴。这些礼物原该那日拿出来的,女皇提前给了南柚,又说出这番话,恐是听说了南柚府里的财政情况。
“柚柚谢过母亲!”南柚眼角发酸。
有母亲,真好。
南柚辞别女皇,回到公主府。刚下车辇,载素来报:“属下无能,未能擒住那卖假画的。画上的印章是假的,卖主的身份也是假的,属下追查过去,他早已跑得没踪影,属下办事不力,请公主责罚。”
搁在平时,被坑了一大笔钱还追不回来,南柚肯定气得七窍生烟,这会儿南柚刚领了女皇的赏赐,心情好得快飞上天。
她拍了拍载素的肩膀,说:“你是我最得力的心腹,我一向看好你。钱丢了没事,骗子跑了也没事,莫忘了这桩大仇便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早晚叫他落在我手里。”
载素挠头。公主这是生气了,还是不生气?
载素又道:“程大人方才派人过来,说案件有了新进展。”
程大人就是此次协助南柚查案的女官。这个案子名义上交给南柚,南柚毕竟经验浅,真正都是她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