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轻轻地点了下首。

“.......”

季礼觉得自己在这不合适，专业修养让他好歹没表情扭曲，“那您签字吧。”

“签吧。”时温把笔递给他，想了想又道：“这样就和嘉华彻底斩断了联系，那段很不好的经历你就忘掉，未来很好，小慈。”

未来很好。

这句话如果是放在以前，会让他觉得很好笑。

纪向慈凝眸落在时温的指尖上，黑色水笔被他松垮的捏在指间，衬的肌肤白皙透光。

半响，他伸手接过，笔身还留着浅淡的体温。

等签完第一份合同，季礼拿出了第二份，“这个是升悦的签约合同。”

到这上面，时温还有些紧张，“你愿不愿意签入升悦？”

直白的诚恳和期待从他的眼底倾泻而出，是一种无法让人拒绝的真诚。

纪向慈敛目。

如果换做自己，一定会用前一份合同做诱惑，逼着他签约。

而如今时温没有了筹码，他甚至可以拒绝，之前闹着玩似的那份公开关系合约可能根本没有法律效益。

这是个大漏洞。

如果他想，他可以直接离开。

离开娱乐圈。如今自己想要的都已经达成，这对于他来说是个机会，离开这里，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你不要担心，升悦不会像嘉华那样的。”怕小漂亮有心理阴影，时温的声音放的很软，“你知道的，升悦是我说了算，没有人能反对我的意见，你很优秀，我知道怎么样可以发挥你最大的优势，我也会认真帮你规划你的前途，给你倾斜资源，以后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纪向慈摩挲着那支笔，轻轻笑，似乎觉得有点不能理解，“我能有什么优势。”

如果塑造人设算是一项的话，那他确实挺讨喜的。

时温根本不了解真正的他。

给他资源，帮他规划，这样的诱惑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你很好，你有很多优点，你长得好看，温柔善良，又听话又乖巧......”时温觉得自己可以给他写篇小作文增强他的自信心。

“真的。”时温靠近了一点，他说：“不然我也不会一眼就看中你，觉得你是可塑之才。”

时温又支吾了一会，忽然坚定道：“我很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落在耳里。

纪向慈略停顿后，眼睫上抬，眼底划过了很多难辨的情绪。

他似乎在思考，而桌面下紧握着笔杆的拇指却微微发白。

一旁的季礼听得想撞墙。

鲨狗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