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闲还在的时候,曾热衷于各种极限运动,尤其是跑酷。
最作死的一次,他徒手攀爬上悬于八百米高空的玻璃桥顶,脚踩着钢索,在空中闲庭信步,全然不顾脚下密集往来的车流和仰首围观的人群。
城市治安督察队骑着飞艇,在半空中拼命冲池闲鸣笛,警告他赶紧下来,否则就以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逮捕他。
池闲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
他蓦地松开手,开始在钢索上冲刺,随后在桥拱最高处腾空而起,完成了一个无比惊险却完美的后空翻。
那会儿姜霁北就站在桥下聚集的人群里,八百米的高度让他感到眩晕。
尤其是当池闲表演高空花式后空翻时,身边的人群爆发出响亮的尖叫声,姜霁北连后颈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手心被细密的冷汗浸湿。
好在池闲最终稳稳地落回了桥上,在热烈的欢呼声中踩着钢索滑了下来,有惊无险地平安落地。
姜霁北第一时间冲上去,在池闲面前停下,白着一张脸,抿紧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
池闲抬手擦掉额头上的热汗,冲他张开胳膊,很欠扁地笑:“哥,抱一下。”
姜霁北没说话,也没动,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
于是池闲非常自觉地上前一步,将他搂进怀里:“刚才是不是要被我吓哭了?”
姜霁北一把推开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我在等着给你收尸。”
“那可不行。”池闲死皮赖脸地缠上来,滚烫的胸口紧紧贴住姜霁北的后背,“我要是死了,哥就要孤独终老了,我得长命百岁才可以。”
感受到身后少年有力的心跳声,姜霁北没回头,语气却软了两分:“……至少,下次把护具戴上。”
“知道了哥。”池闲笑嘻嘻地搂紧姜霁北,靠近他的耳朵,很坏心眼地压低声音,“哥哭起来是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
“你……”姜霁北恼了。
“但我不想哥为了我哭。”没想到,池闲顿了顿,接着说,“我希望你只会为我笑。”
姜霁北的心蓦地一跳:“那你自己把罚款交了。”
“啊……”身后传来少年伤脑筋的声音,“那交完罚款,哥请我吃冰淇淋好不好?”
“为什么不是你请我吃?”
“因为我的钱要存着交下一次罚款……”
“……”
池闲生来就是自由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来去自如。
因为隔三岔五花式作死,池闲早就被城市治安管理局拉进黑名单,又被姜霁北一次次找人放出来。
他也曾经带着姜霁北在高空索道上滑雪橇,将危险的极限运动尝试了个遍。
姜霁北被池闲拉着,锻炼出了不错的运动神经。
也正因如此,才歪打正着地让姜霁北在两场电影中有了逃生的技能。
…………
“我们出去看看?”
顾池的声音打断了姜霁北的回忆。
姜霁北回过神,对上顾池蔚蓝色的眸,有点恍惚地点点头。
他们刚走出教室门,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整个走廊遍地都是尸体,有老师的,也有学生的,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
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全被开膛破肚,敞开的腹腔和裸露的新鲜内脏还冒着腾腾热气,显然刚遇害不久。
“看来是黄婕干的。”顾池检查完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具尸体,对姜霁北说,“但她刚才还跟我们在一起。”
“她是溺亡的,却以车祸遇难的形象出现。”姜霁北回想起昨天看到的车祸现场照,“我猜她分化成了不止一个灵体,在学校里进行杀戮。我们遇到的只是其中一个。”
顾池点头,问:“你的任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