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8 章(修)(1 / 2)完美无缺薛公子首页

“哦。”薛蟠悻悻的低头练字。

薛螭看着乖乖练字的弟弟,心中好笑之余,也将薛蟠吃醋的事放在了心上。

虽然他自问对宝玉不过是些面子情,完全是因为姨妈身边只有宝玉这一个可以依靠的儿子,才会这般用心引导教育,可他的弟弟同样年幼,虽然比宝玉大一些,但终归还是个孩子。

过完年,今年元宵薛螭没有再带着弟弟妹妹出门赏灯,一则他对京城的大街小巷不熟悉,二则他要为二月的会试备考,连弟弟的学业都是叫青鹤盯着的,至于妹妹宝钗,他上头到底还有个母亲可以照顾一二,倒不用他事事费心。

春闱结束后,应届举子都待在京城等待放榜。

一家酒楼的大堂中。

靠窗位置坐着三名锦衣男子,其中一名身着青袍,手拿折扇的俊美男子道,“诶,张兄,你听说没有,今年从金陵那边来应试的举人,都说今年的状元必定是薛家的大公子。”

被称作张兄的,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学名张深,其母是皇帝胞妹——淑和长公主。

“薛文龙?”张深穿着一身湖蓝色锦服,相貌俊朗,闻言眉头一挑,

青袍男子道,“张兄看来听说过他的大名?”

张深含笑道,“金陵才子之首,薛文龙,久仰其名,”顿了顿,“听说去年他带着家人进京,看样子是早有参加今年春闱之意。”

“你觉得他能否高中?”

张深反问,“元孝怎么看?”

被称作元孝的,正是青袍男子,他摇着扇子,摆头,“我对这位薛公子一点都不熟悉,不敢妄加评断。”

“在下亦然。”张深浅笑道。

徐功,也就是表字元孝的青袍男子被噎住,他顿了顿,看向坐在窗前身着石青色锦袍的男子,这是他和张深的好友程舒,“子渊,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你说说为什么金陵来的举人都说今科状元必是薛家大公子?如此笃定,莫不是薛家买通了人?”

“这话可不能乱说!”张深表情严肃的打断他。

徐功讪讪,“我就是随口一说。”

“你虽是随口一说,但这酒楼里面人多眼杂,若是有人听了拿去大做文章,到时候惹出乱子,我怕你要被你老爷打断双腿。”

徐功他老爷是大理寺卿,最严肃正经不过,若知道他在外头胡言乱语,还真会被打断腿。

想起老爷生气的样子,徐功表情就有些不好,“好兄弟,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你还是祈祷你刚才的话没被人听了去吧。”张深白他一眼道。

程舒摇头叹气,“元孝就吃亏在他这张嘴。”

因着嘴瓢,徐功没少被他爹请家法。

徐功这会儿也不敢再乱说话了,悻悻的坐在一边喝茶。

“司卿,你妹妹的病可好些了?”程舒看向张深,关心了一句。

张深闻言一叹,“还是老样子。”

其实他妹妹根本就没病,只是对外这么说罢了。

五年前,他妹妹刚及笄,他娘正给妹妹物色合适的人家,然后把她嫁出去,本来嘛,姑娘家及笄之后,原就是要许婚的。

他娘挑中了吏部尚书宋家的公子宋蕴乔,宋蕴乔才学极好,年刚十四就考中了秀才,十六岁就考中了举人,他娘很中意这位宋公子。

刚同他妹妹提,他妹妹就像点燃的炮仗,说什么都不愿意嫁给宋蕴乔。

他娘也不愿意逼迫妹妹,于是又给物色别的人选,可挑谁都没有宋蕴乔优秀,婚事便一拖再拖。

到了第二年,宋蕴乔年仅十七便高中探花,他娘又起了心思,宋蕴乔恰好没有定亲,他娘就开始苦心劝妹妹。

起初软言细语,妹妹不肯听,后头他娘也生气了,便强硬的要给妹妹定下这桩婚事。

他母亲是皇上胞妹,太后亲女,封号淑和。

皇上对他娘这个同胞妹妹十分疼爱,也因此惠及了他的妹妹张兰,他妹妹幼时就被封了县主,封号明兰。

在京城里,他妹妹也是数一数二的贵女,吏部尚书家里自然不排斥结这门亲。

两家还没开始下定,恰逢太后的寿诞,他妹妹为太后精心准备了一份贺礼,博得了太后欢心,太后问他妹妹想要什么赏赐,他妹妹便求了太后,许她自主择婿。

太后在寿宴之前就听说了淑和公主要给他妹妹定亲,但既然他妹妹提出这个请求,就说明她妹妹不愿意嫁给淑和公主选中的英才。

他妹妹准备的贺礼太后实在是喜欢,便答应了明兰的请求,许她自己挑选未来的夫婿,还将赐了一枚玉坠给他妹妹,说,若是将来他妹妹寻到互通心意之人,便可拿着这枚玉坠入宫求她赐婚。

他妹妹这横插一杠,得了太后的承诺,与宋家的婚事自然就告吹了。

如今过去三四年,他妹妹还是没有中意的人,可他妹妹已经十九,在京城里,这个年纪的姑娘别说没出嫁,连孩子都该启蒙了。

他娘为此伤透了脑筋,上个月他妹妹同人起了冲突,闹得很不愉快,之后便一直称病,待在家里不出门。

程舒和徐功和张深都是多年的好友,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闻言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好友。

“或许你妹妹的缘分还没到,你也不必这么忧心,说不定哪天她看上谁家公子,就愿意嫁了也未可知。”徐功笨嘴拙舌的劝解让张深嘴角抽搐。

她愿意嫁,人家还未必愿意娶呢。

想到家里上上下下都担心妹妹的婚事,可妹妹她自己,反倒对于自己年纪大了嫁不出去这件事十分满意。

张深想想就觉得头痛。

“罢了,不说这事儿了。”糟心。

三人正聊着天,忽听不远处传来声音。

“薛兄?好久不见,你这……又长高了啊?”

他们刚刚还提起薛螭,现在听到薛字就很敏感,不约而同的看过去,就见门口站着一名俊美的年轻男子,身量极高,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十分打眼。

徐功压低了声音道,“这位薛兄,难道就是……薛家那位大公子?”

“应该是他。”张深看着薛螭,心道,这相貌竟比当年的宋蕴乔还略胜一筹。

徐功啧啧两声,叹道,“长得这么俊美,还如此有才华,真是逼得人没活路了。”

“诶,他身边那几位公子,瞧着有些眼熟……”徐功又道。

程舒道,“是荣府的几位公子,打头那个叫贾琏,荣府长房的长子,另外那个,不正是荣府那凤凰蛋儿,叫宝玉的那个吗?”

“哦,想起来了,同他们在一起,看来这位薛公子就是薛家那位大爷了。”徐功道。

程舒看他一眼,“你这是想同他交朋友?”

“这样的人,不交个朋友,难道不可惜?”徐功嘿嘿笑着,便起身走过去。

张深无语的揉着额角,“元孝这喜欢看脸交朋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看他这辈子都改不掉这个毛病了。”程舒闻言笑起来。

张深:“……”

“司卿,我们也过去?”程舒问道。

张深顿了顿,心里对这位薛公子也着实好奇,便也起身,“走吧,过去打个招呼。”

而这边,薛螭刚同金陵的旧相识说完话,正准备上楼,又被人拦住去路。

“可是薛螭,薛公子当面?”

薛螭看着面前身穿青袍,手里拿着折扇的年轻公子,不由疑惑,“公子是?”

“在下徐功。”徐功拱手作揖。

伸手不打笑脸人,薛螭见这自称徐功的男子说话客气有礼,便也回了一礼,“在下正是薛螭,不知徐公子有何见教?”

“近日在下总是听闻薛公子的大名,着实有些好奇,方才听到有人同你打招呼,便猜公子便是近日被人推崇备至的薛家大爷,便想来交个朋友,还请薛公子不要怪我冒昧。”徐功装起来,还挺像个世家公子的。

薛螭闻言,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元孝。”有人在喊。

徐功立刻道,“是我朋友,”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年轻公子走了过来,相貌都很出众。

“二位有礼。”薛螭拱手道。

徐功笑着同张深二人介绍,“这位就是薛螭,薛公子,”然后又指着张深道,“这是我朋友,张深,”又指程舒,“程舒。”

张深回礼,“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