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9 章(1 / 2)娇娇入我怀首页

很快到了秦诗诗出嫁之日,秦晚晚行走前厅后宅忙忙碌碌一整天。期间,倒是有不少秦家的亲戚上前与她说话。

外头锣鼓喧天,新郎官意气风发满脸喜色来迎亲,围观的人站满了厅堂,这会儿没什么事了,秦晚晚索性躲到角落里,不想这都被人发现。

“晚丫头,怎么不去凑凑热闹?”

余光瞥见藏青色团花锦纹的夹袄,抬眸只见一个体态丰腴,打扮富贵的妇人款款而来。

秦晚晚顿了顿,行礼问好:“姑母。”

来人是秦家姑母,秦敦同父异母的姊妹,多年前嫁给工部右侍郎,但兄妹俩幼时并不亲近,故而没有多少往来。

但秦家嫁女毕竟是大事,夫家还是堂堂王府,秦姑母自然不会放弃攀亲的机会,见了她们姐妹几人,也前所未有的热情。

秦晚晚还没来得及回答,姑母就拉着她的手一番感慨:“时间当真是过得快,眼瞧着你大姐都要出嫁了,我还记得你们丁点大的模样,个子才到我这儿。”

说着比了个齐腰的姿势,嘴里不住感叹,仿佛真带了多少不舍的惆怅。

客人都在,秦晚晚不好甩开她的手,只耐着性子尽量扮得温婉懂事:“王府离家至多一个时辰,随时能见着,姑母不必太过伤感!”

姑母不赞同地摇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没你说得这样简单,那可是临王府,皇亲国戚繁文缛节更多,你大姐既嫁过去了,就更得做规矩,还不如咱们小门小户自在。”

那头新郎官已经在起哄声中牵起秦诗诗,向秦敦敬茶叩拜道别。

秦晚晚看过去,随口附和:“姑母说得是。”

“这年头将就门当户对的,女子不愁嫁,男儿却难遇合适的姻缘。”秦姑母一面掖着手,一面把目光落在秦晚晚身上:“像你照眠表哥,读书多年,为了科考至今还未娶亲,可真叫人头疼。”

秦晚晚记得那个表哥,看起来斯文有礼的读书人,听说今年会试中了举人,明年春还有殿试,前途无量,倒是不愁找不着好姻缘。

姑母好端端提到这久不相见的表哥,她还有些疑惑,未必姑母还想让她爹帮忙说亲?

“京中贵女众多,表哥明年蟾宫折桂,自有媒人上门说亲,姑母无需着急。”

秦姑母热络的挽着她的手,笑眯眯说:“旁人再好,也不如嫡系血亲来的紧密。”

秦晚晚听见这意味深长地语气,忽然明白过来姑母的意思,尴尬的挣脱了手:“姑母别急,稍后我请父亲替表哥好好相看,朝中同僚有不少适龄的姑娘,与表哥很是相配。大姐姐要出门了,姑母您坐,我去忙了!”

说完,便脚下抹油似的开溜了,任由秦姑母在后头喊也不为所动。

大姐被簇拥着上了花轿,在锣鼓声中离了家,宾客接连离去,门庭若市的厅堂复又恢复了往日宁静。

等夜里说起秦姑母异样的举动,青阙便拢着袖子咋舌:“我说姑奶奶怎么一个劲拉着您说话,原来是打得这主意,当真是好算计!”

秦姑母当年在家时与秦夫人姑嫂关系并不和谐,秦诗诗出生那会儿,常因秦夫人生的是女儿而冷嘲热讽。

她后来倒是走了大运,连生四个儿子,硬生生超过兄嫂一截,两家关系也因此越闹越僵,几乎没什么走动了。

直到秦敦升任御史大夫,秦诗诗与临王嫡次子定亲,秦姑母才唯唯诺诺回来认亲,逮谁都说自己侄女要嫁进皇室了。

青阙看不惯姑奶奶这小人行径,心头唾弃半晌,见秦晚晚面色淡然,忍不住道:“姑娘,您小心姑奶奶那人,爱背后使招,别着了道。”

秦晚晚闻言笑起来:“我姑母也就嘴上没把门,就算她想把我跟表哥凑一会儿,我爹也不会同意的。”

秦敦又不眼瞎,区区侍郎之子哪能媲美皇亲国戚,照眠科考哪怕一举夺魁,也不如皇子皇孙尊贵。

楚王府那头虽然还没消息,但也八九不离十了,秦晚晚相信叶筠,自然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为免秦敦多心,秦晚晚就没提,但不想另一头秦姑母一回家便把话传给了丈夫和儿子。

蒋照眠胸有抱负,想要在秋闱一展拳脚,然而佼佼者众多,举人百二十名,他排在百人之后,想要进士及第着实不易。

几个书院里家境贫寒的学子皆在百名内,他向来看不起他们,如今被压了一头更是不悦,对母亲喋喋不休的叮嘱很不耐烦。

“那豆芽菜谁看得上,我不喜欢她,娘你别说了!”

蒋照眠忙于和同窗吃酒游湖,先前并不曾去秦家,自然也没见过秦晚晚,上回见面是四五年前了,瘦不拉几的小丫头一看就不好生养,哪里配进蒋家的门。

秦姑母瞪他一眼:“别胡说,你三表妹如今出落的水灵极了,那脸蛋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我瞧着跟你倒是般配。你得空上你舅舅家去,跟晚晚多见见,她一准喜欢你!”

“行了行了。”蒋照眠不耐烦的摆摆手,起身躲过秦姑母的念叨:“同窗邀我今晚喝酒,不回来吃了。”

说罢,便挤出门往通惠河畔与同窗好友登画舫游湖去了。

天气转凉,但富庶繁华的京城依旧热闹,天刚擦黑,就有富家公子的画舫在河上飘摇。

工部尚书之子周晖这次中了第三名,广邀同窗好友庆贺。

蒋照眠不知他从哪儿搞了三层的画舫,富丽堂皇,看得花了眼。

他跟着周晖上了二楼,席开四桌,遥遥望过去的八折屏风后还有人影晃动,而屏风前立着几个衣着华丽的侍女静等吩咐,里头的显然不是一般人。

蒋照眠伸长了脖子望那边瞧,捅了捅周晖胳膊:“周兄,那是何方神圣呢?”

周晖报了什么楚王世子、魏国公长孙、忠定侯二公子,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权贵。

蒋照眠听得胆战心惊,小声道:“楚王世子也在?”

周晖昂首笑起来,语气难掩高傲:“方才正巧遇上了,就请世子来喝一杯。”

周晖父亲是工部尚书,比蒋父高一头,却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些个有名有姓的权贵子弟他都没怎么见过。

一来,他有读书人的自负不愿交结权贵,二来,他不如周晖舌灿莲花到处吃得开,眼看楚王世子在场,也不敢上前搭话。

他们书院的同窗学子隔着屏风坐着,看周晖时不时去屏风后头敬酒,点头哈腰的模样,让蒋照眠有些不屑。

蒋照眠酒量不好,几杯酒下肚就晕晕乎乎找不着北了,美艳的婢女端着酒壶上楼来,身旁的同窗看直了眼,啧啧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美人啊!”

蒋照眠不屑一顾,嗤道:“庸脂俗粉。”

对面有人闻声附和:“的确不怎么样,李兄你还是美人儿看少了。要说美人,还得属我前不久吃酒的秦家姑娘,绰约多姿,风华绝代。”

“御史秦家?那不就是蒋兄舅家!”

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名字,蒋照眠混沌的脑海清明了些:“谁?”

“秦三姑娘。”

蒋照眠又喝了一杯酒,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那小丫头什么模样,你们竟也瞧得起?”

那人看过来:“蒋兄这话什么意思,秦三姑娘长得挺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