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本来也同张饶抱着一样的看法,觉得那个叫王政的少年和他的部队恐怕已经被官军彻底消灭了。
只是看到了哨兵的神情有异,突然心中一动。
对方长途奔波日夜兼程,此时一脸的倦色,却依旧隐约可见其心情振奋。
反正不过多嘴一句问问。
“且慢。”青年主动开口,走上前去温言问道:
“结果如何?”
那哨兵还没开口,张饶倒先讶然道:“赵宏,这有什么好问的?”
“那支黄巾要么逃散,要么投降,还能有什么结果?”
听到这里,哨兵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开口:“渠帅,赵县的青州兄弟们既没有逃散也没有投降。”
“他们全歼了那支官兵!”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你说什么?”
“竟有此事?”
张饶和赵宏几乎同时开口发声,随即四目相对。
两人都看到了对方脸上满满的不可置信。
而那哨兵,说出这句后,此时已是神采飞扬。
一路尾随,虽离的很远,他和几位同僚却还是大致看清楚了。
从牛盖到于禁。
他们将王政消灭曹军的过程从始至终,尽收眼底。
同为青州人也同为黄巾的一员的他们,心情也从头到尾大起大落。
从不甘不忍,到意外惊喜。
于禁攻破城门时,他们是如何唇亡齿寒般的心寒绝望...
徐方带兵突击时,他们便是如何与有荣焉的振奋!
话匣子一打开,便是不吐不快。
待哨兵将一路见闻全都倾诉一空,张饶楞了半晌,沉默了许久。
他有点不能接受,更有些怀疑人生。
一万黄巾兵把四五千正规军打败了?
还全歼了?
一旁的赵宏则面露喜色,先挥退了那越说越兴奋的哨兵,转身望向张饶,突然就俯身在地,神情激动地疾呼:
“渠帅,大喜啊。”
“嗯?”张饶刚从呆滞中被惊醒,闻言又生疑惑:“赵宏啊,何处此言?”
“渠帅龙游浅水之际,天降王政此子,正为辅佐渠帅成就大业啊。”
“赵宏,你糊涂了啊。”张饶听到这话,只觉啼笑皆非,大摇其头:
“那竖子都敢自称张角转世了,怎么可能屈居人下,来辅佐我?”
“不然不然。”赵宏一脸自信,似乎胸有成竹:
“渠帅莫要忘了,王政的那些兵马,包括王政,一年前也都是您手下的兵啊!”
“那王政假借天公将军的名头,才能聚得我近万青州勇士随从造反。”
“此等妄言,只可欺瞒一时,还能欺瞒一世吗?”
“他若是知情识趣,愿意效忠渠帅,以渠帅在咱们青州的威望,您去撑场,帮忙圆了这个谎言,给他个虚名头衔,咱们只要实利兵马。”
“若是不然,咱们也可拆穿此子的谎言,没了天公将军的威名,这股能打败官军的人马,渠帅还不是一招手便尽数投效?”
“唔,言之有理。”张饶连连点头,觉得赵宏分析的不错。
只是想到踏足青州齐郡,想到那是曹操的势力范围。
还是心中暗憷,犹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