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只有李毅恒一个人。

张育怡进了以后，也不客气，“考啥玩意，赶紧的。”

李毅恒慢悠悠地用手指点点桌子，“你这种不敬的态度，不担心选不上？”

“你会公报私仇？”她反问。

“这倒不会。”他反笑道。

“那不就得了！”她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不过我挺好奇的，你们李家怎么会是你当当家，难道是家道中落？”

损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毒。

“对吖，这事跟你也有关系哦。”他也不甘示弱。

呃……

原主灭了人家这么大一个家族？那不应该很大仇恨才对吗？怎么可能只是隐藏仇人呢。

她打哈哈道：“是这样嘛，那我可太厉害了。”

李毅恒回归正题，将考题拆封，宣读：“如果只能救一个人，爱人和亲人你会选择救谁？”

啧，老掉牙的问题，选谁都不合适。

“我谁都不救。”她压根没花时间思考，果断回答。

还真的是她，一点都没变……

他继续问：“为什么？”

“这还用问，救谁都会对不起另一个人，还不如不救。”

所以……这就是你当初放弃我的理由？

他心里有说不清的苦，但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间，“嗯，恭喜你考核失败，出去吧。”

“……”

卧槽！这小白脸公报私仇了？

“等等等，你什么意思？”张育怡拍桌站起来，气急。

“在其位谋其事，连亲人都不救，如何当大小姐，你没资格，出去！”李毅恒表情极其严肃，一点儿也不像17岁的小男生。

“呵！行！”张育怡忍气吞声，甩手离去。

她气吁吁地出来，其他三人都十分好奇，难道考试题目很难？

张管家迎上去，小声问道：“如何？”

“没戏，我先回去了。”她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没戏？？？

张管家诧异，连大小姐都选不上，还有谁能选得上？

最终考核的结果，只有张育玲合格，按理来说应该当选大小姐，但张亮弘不赞同这个结果。

李毅恒告诉了他原因，他也不接受。

“李当家，您可能没法体会，她不救任何人，也是有原因的。换作是你经历了她所遭遇的，你还能从地狱回来吗？”张亮弘想起过往都替她心疼。

“抱歉，即使如此，我也觉得她没资格。”张家的大小姐必须由张家的人来当，至于她……不属于这里。

张亮弘长叹一口气，显得很沧桑，“嗯，今天辛苦您了。”

“不辛苦，应该的，我先告辞了。”

李毅恒离开张家大宅，一路上都在回忆往事，不由得叹气。

***

最终结果只有张亮弘一个人知道，他要想瞒住所有人还是能做到的，但张育怡要求公开。

她认真地考虑了，这应该是一件好事，能帮她转移仇恨，可以提前结束任务。

张亮弘去老宅找父亲商量此事。

“不行，绝对不行！”张太爷强烈反对。

父亲的意见与自己一致，他决定改考核结果。

张太爷暗地里咒骂李毅恒，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坏他的大事，不可恕！

“让枫家大小姐过来一趟，我有事跟她说。”他对管家说。

“是，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