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他是个年轻潇洒的少年,但两鬓白发却诡异的让徐玉身上的气质显得苍老。
这个人,在四十年前,曾是荒州边军监军,参与过无数次战役,是武牧最亲密的战友之一。
“小烈子,二十年过去了,你也从那个稚嫩的少年,变成了胆大包天的反贼。”徐玉一掌将夏侯烈按下,半跪在地,地上崩碎出蛛网版的裂纹,神态轻松。
“徐公,沧海桑田,您的实力依旧不弱于当年啊。”夏侯烈吃力的用双臂挡住了徐玉的手掌。
“不行了,老了啊。”徐玉感慨的说:“放到当年,杀你这样的小东西,一炷香的时间就够了。”
何等的嚣张,但这份嚣张放到徐玉身上,显得理所应当。
夏侯烈清晰的记得,眼前这位无根之人,在战场上是何等的豪迈。
他一人挡住齐国三位九品,拖了整整十日之久,直到谢宵带着荒州大军剿灭了齐国主力才罢休。
那一战,除了武牧被封神,与之封神的还有徐玉和谢宵。
谢宵能带十万兵,而徐玉,则是一人可抵十万兵。
“徐公,今日,你挡不住我!”
夏侯烈竭尽全身之力,推开了徐玉的手掌,一拳打在了措不及防的徐玉胸膛上。
徐玉后退数步,仿佛没事人一样擦去胸膛上的灰尘:“小烈子,长本事了。”
“徐公,让路吧。”夏侯烈大口喘气,死死的盯着徐玉。
“才赢了我一个回合,你就开始飘了?”徐玉轻笑道:“再打两个时辰,看看能不能从我手上活下来。”
两个时辰?
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
夏侯烈在心中吐槽:狗娘养的吴堰,你去吃粑粑了吗还不来?
“我知道你在等谁,他来不了了。”徐玉淡淡的说:“李长生已经入了文道八品,现在,吴堰那小子应该已经去见先帝了。”
“徐公,我现在可还不想去见先帝。”
徐玉猛然看向远方,微微一愣。
吴堰手持长矛,骑着一匹乌驹,悠哉悠哉的向徐玉走来。
“狗娘养的,我还你以为你不来了。”夏侯烈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
徐玉惆怅的仰望天空:“要输了啊。”
二打一欺负他这个老年人,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国师,你不是说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你算计了个寂寞啊?”
……
国师表示,自己也很冤枉啊。
“你输了。”谢宵轻笑道。
“没想到,还是你技高一筹。”国师痛饮一杯烈酒,虽然喉咙如烈火灼烧,但内心却像是极地冰封一样寒冷。
“不是我技高一筹,是长公主的算计。”谢宵说:“我有感觉,她还有棋子没落完。”
“你们在京师的胜局已经落定,她还在算计什么?”国师有些不解。
“你以为我跟长公主政变,只是单纯的追逐权力吗?”谢宵淡淡的说:“荒州伐齐,燕州平叛,东海杀贼,北击蛮夷,要做的事还很多啊。”
国师一愣,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大魏完了,但还没完全完。
有一帮年轻人,在为了伟大的理想而奋斗。
他们这帮久居高位的老人,是时候退场了。
只是这帮小东西,不肯给他们一个好看点的退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