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水芸心里是恨毒了段昭然的,一路追踪至此,借着萧承业生事报复。
当日段昭然将她牵连下水,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和赵景渊解释,幸亏她是灵宝城城主的义女,身份特殊,才让赵景渊压下没有发作。又赔了不少好东西给尤不凡,才将人安抚住。
但是其他女修们对她的印象一落千丈,回去添油加醋一说,指不定她的风评变差了,众人对她的印象一落千丈。
也怪那个尤不平,堂堂金丹剑修,可与元婴修士一战的高手,竟然连段昭然那个小丫头都拿不下,还得她亲自跑一趟。
真是烦死了!
日头渐渐上升,骄阳如火,灼热了整个天一城。
段昭然可不知道女主来了,还和天一城的萧承业萧二公子狼狈为奸了,她提着午饭回房,就见到容逸能够下地走路了。
眨巴了一下眼,惊喜地问道:“容前辈,你可以下榻走路了?”
将食盒放在了圆桌上,段昭然三两步到了容逸跟前,伸手替他把脉,叹道:“容前辈不愧是至纯至阳之体,恢复得比我预想中的要快,看来不用等到子时,您的筋脉就会恢复如初,灵力也能正常使用了。”
“嗯,我已经服用了第三颗通明解毒丸,傍晚之前,应该能够完全驱除魔气的影响。”容逸扶着她的手臂往饭桌前走,还是将自己的现状告知给“大夫”。
段昭然给他定下治疗方案时,说过魔气留在体内时间过长,与经脉和丹府都有影响,保守治疗是三颗通明解毒丸,四个时辰一颗,慢慢驱逐魔气出丹府,再用培元丹修复经脉。
真正施行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的丹府与经脉损伤不大,修复起来很迅速,便加快了服用通明解毒丸的速度。第三颗服用之后,便不用打坐,能够下地行走了。
段昭然打开了漆红的食盒,将饭菜一一摆上,“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等会儿说。”
当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无情地敲响时,噼里啪啦似砸门一样的声音,段昭然心里一跳,别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刚刚吃完饭,容逸正在帮助她收拾碗筷,一一放回食盒内,“要不我去开门?”
“不,我去开门,肯定又是那个愣头青小哥儿,他都不知道客户是上帝,不能这样无礼地对待。”段昭然对这个酒楼连客栈的服务态度有意见了,要不是住不了两天了,容逸又不能搬家,她今天上午就要去退房。
“客户是上帝?”
容逸的疑惑眼神,让段昭然醒悟过来,她说漏嘴了。
她解释道:“就是我们住店的、吃饭的人应该被他们像贵客一样招待,而不是三番两次砸门。”
段昭然一打开门,就劈头盖脸地责骂道:“我说你这小厮怎么回事?我们是来你们客栈住店休息的,你不到一天的时间敲了我们两次门,一次比一次声音响亮又粗暴……”
“对不住……对不住……”中年汉子的道歉声传来,段昭然偏头,才发现小厮旁边站着掌柜的,正是掌柜的在和她道歉。
掌柜的又道:“段姑娘,实在是这次有人找您,此人小店得罪不起。”
经过昨晚之事,段昭然说不上惊讶,只是这萧承业找茬的精力也太旺盛了,“谁找我?”
“是天一城萧城主有请姑娘。”
门口冒出两个身材精壮的汉子,一左一右,像门神一样守在段昭然两侧,似乎怕她溜了。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粗声粗气道:“我们城主府的萧大管家亲自来接姑娘,他在大堂等待姑娘,姑娘这边请。”
这架势是不去也得去了,她倒想看看萧承业在玩什么花样,难不成回家告状了?他爹萧城主以权压人?
段昭然转身道:“容前辈,我去去就来,你在房间里等我。”
“等等,我与你一道。”
容逸在房间里听了个大概,他比段昭然更清楚,城主府除了城主以外,就是大管家萧诚权力最大。这位大管家平日里繁忙,小事情不会劳烦他出手,更别说亲自上门请人,肯定不会是为了萧承业出头这种无聊小事。
那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容逸依旧是带着白色的幕篱,遮着容貌,跟在段昭然的身后,呈守护的姿势。
从后院到大堂,也就百米远的距离,段昭然从扶梯上款款而下,就见到大堂坐着一位精瘦的老人家,周围守着数十个修士护卫,个个穿着与领路的汉子一模一样,唯一的老者身份不言而喻。
“来人可是萧城主府上的大管家?”
“正是老朽萧诚。”
老者站起来施礼,打量了段昭然两眼,见到段昭然的容貌,停留了片刻,面上丝毫不露异色,但是段昭然凭借直觉,觉得这老头看他的眼神有点点异样,要么以前认识,要么这张脸有问题。
不怪她如此多疑,赵景渊、萧承业等认识傅雪衣的人,见到她的脸,都会下意识多看两眼,或明显的,或隐晦的,她都见过了。
段昭然道:“不知道萧大管家找昭然有什么事情?”
“段姑娘,萧二公子暴毙了!”
萧诚一言一出,四周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