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侯病了?”
庆元帝抬头,看向下首跪着的吴小山,“你可见?”
“脸色苍白,胡言乱语。”吴小山道:“受了惊吓,神智不清。”
庆元帝:“……”
他想着早上朝会,那平安侯看着纤瘦,但是面色红润气色很好。
“到底是个孩子。”庆元帝叹息:“没经受过这些。”
吴小山手指微微一动,“平安侯贴身小厮说,平安侯从小受不得惊,哭的眼睛都肿了。”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庆元帝说话,又道:“据说平安侯府的人,并没有把所有大夫请去侯府,只是请了附近一些医馆的大夫。”
“放肆。”庆元帝大怒,“这是死性不改。”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巴掌把御案上的东西扫到地上,还不解恨。
起身来回踱步,“刚罚完,又来诬告,这是没完没了。”
庆元帝想到早上朝会,那些官员拉帮结派,为了一点点私怨竟公报私仇。
公然不顾及他脸面,口口声声意有所指,自己这个皇帝见钱眼开。
他越想越气,看向御书房门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地道:“传旨,贵妃无故干涉朝堂,禁足三个月,罚俸半年。”
停顿了片刻,庆元帝火气稍敛,又坐回御座,眼里的目光如寒潭般幽深冰冷。
“今日进宫告状贵妇,褫夺封号。”庆元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把朕放在眼里,那就治你们的罪,看你们还能如何。”
“是,陛下。”
……
还不到傍晚,吴小山再次登平安侯府的门,这次是带着圣旨来的。
徐久也不装了,起身接圣旨,没想到接了个大惊喜。
“给本侯赐了侯府?”徐久一脸惊喜,“本侯看看在哪里。”
他的宅子也在东城,算是在尊位有一席之地,只是位置不理想比较偏。
“哎呀!”徐久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对常安说:“是玉贵街那里,离皇宫不远。”
“要搬家了?”常安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是舍不得他们这个宅子。
徐久看出他不舍,安慰道:“那里安全,宵小之辈不敢去那里作乱,我们得搬过去。”
住在玉贵街的都是高官,附近几条街也是高官府邸,是世家权贵的聚集地。
是权利的象征。
城卫军时刻巡视,一般人不敢去那里惹事。
这一刻,徐久想:上一世,那些权贵世家轻贱自己,是不是也和皇上没有赐下府邸有关。
“那就搬。”常安一听,立刻点头赞同,只是问道:“大不大,府里的东西能都搬过去吗?”
“四进宅子。”徐久一叹,有些不满意,“没我们这里大。”
“咳咳。”吴小山见他们主仆光顾着说话,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咳嗽两声提醒一下。
“不小不小。”徐久看看他,连忙一笑道:“我们侯府人少,用不到大宅子。”
他手里捧着圣旨,笑的像朵花似的,恭维道:“陛下仁慈圣明,我大庆朝得此君主,真乃万民之幸。”
那谄媚的笑容,拍马屁的手段,吴小山是领教过。
此时眼皮不禁一跳,直觉:还是赶紧离开微妙。
徐久却是对常安使个眼色,刚才光顾着高兴,完全忘记还有人在。
“公公快请坐。”徐久吩咐常安道:“上茶,快上茶,公公来回往返实在辛苦。”
吴小山:“……”
还上茶?是要再上一盘金子嘛?
他也不是贪心的人,摆摆手拒绝道:“咱家还要回宫禀报,耽误不得。”
吴小山要走,徐久哪能轻易放过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啥不让走。
他还要打听一下宫里的消息。
怎么刚回去没多久,就把自己想的府邸赐下了,这是怎么回事?
徐久心存疑问。
“公公。”徐久笑容灿烂,露出一口小白牙,“稍微坐坐,本侯还不知道陛下怎么会突然赐下府邸呢。”
“公公给本侯解解惑呀。”
吴小山心里给他一个白眼,他就知道留自己下来,就是要打听消息。
不过这不算什么大事。
于是他把尚书夫人,带着一群命妇去宫里,找贵妃娘娘告状。
直接捅到皇上那里。
说平安侯挟私报复,为了不给受罚的那些大人诊治,抓走了全京都的大夫。
那些大人一个个皮开肉绽,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求皇上做主命平安侯把大夫放出来。
“咱家回去自然如实禀报。”吴小山道:“平安侯府并没抓走所有大夫,只是请了一些大夫进府。”
“对对。”徐久一脸佩服,赞叹道:“公公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