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到相同的关口,不提她和林璟言的关系,单就荣信在隆恒持股7%,双方利益捆绑的就很深,原初得到这样的承诺,立刻就吃下一粒定心丸,心中满怀感激:“谢谢林伯伯,隆恒一定会度过这次危机,不会令你失望的。”
林炳文拍拍她肩膀:“好了,擦擦眼睛,马上就要用餐了,可不能让爷爷看到你的红眼眶。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好让他为小辈担心的。”
原初重重点一下头:“我知道的,谢谢林伯伯。”
提心吊胆许久,终于有了确定的消息,原初心情稍松,用过午餐就在大宅的客房中沉沉睡去。
她是因为呼吸憋闷不畅醒来的,还没睁眼就已经被熟悉的橡苔味包围,环在她腰间的双手温暖有力,林璟言一向是这样,喜欢将她紧锁在怀中,密不透风的贴合在一起。
她惊喜仰头,看到他眼下因疲惫产生的青色,下巴上来还不及处理的胡茬,心里欢喜的一塌糊涂,起床气瞬间被平复。
虽然只分开了三天,可她已经很想念他了。
只是她浓烈的思念里,却又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夹杂了一点零星的委屈。
他怎么可以不在她身边,他怎么现在才回来?
即便这迁怒来的有些无理取闹,可原初想到这两天的无助,还有他周遭那些助理和亲人的态度,还是忍不住挣扎,要离开他的怀抱。
林璟言睡眠质量一贯很差,也就只有和原初在一起时,能勉强睡得片刻安稳。一感觉到怀中人的挣动,他就立即睁眼,眼眸里半点没有刚从睡眠中醒来的惺松,清醒的好像能够随时捕猎的猎豹。
长臂一捞,刚挣脱了一点间隙的原初就再次回到他怀中,一个湿热的吻不由分说侵袭而来。
他们俩在一起,吻的总是很深入,唇舌是一定要纠缠在一起的,连气息都混杂在一处分不清你我。原初被他亲的酥麻直达指尖,浑身酸软的陷在他怀抱里,再没有余力去挣扎。
“你讨厌死了,林璟言。”
直到两人分开,原初大口呼吸着失去的氧气,推了推埋首在她颈侧留下一串湿痕的林璟言。说出的话因为喘气听起来软绵绵的,比起抱怨,更有种撒娇的味道在里面。
林璟言懒洋洋的,丝毫没放在心上,“嗯”了一声,又抬起头要亲她。
“不许亲。”原初捂住他嘴巴,推他。她还没忘记自己拨不通他电话的委屈,又记挂着正事,不让他碰她。
林璟言不喜欢被拒绝,原初这样多少算得上是“忤逆”了。他懒懒的抬起眼皮看她,眼眸沉的像墨,充满压迫。
原初有种被野兽盯上的紧张感,潜意识要后退一步,可心里的委屈和连日来的慌张却战胜了这种自我保护的本能,眼泪一颗颗落下:“你不会问问为什么吗?我是你的木偶吗?你有事时就放在一边不闻不问,想起来时就动手动脚,我欠你的吗?”
原初一开始落泪,还有点示弱的成分,可说着说着只觉得理直气壮又委屈异常,越哭越投入,还很大声。
林璟言头一次见到她情绪失控。原初在他面前一贯是懂事和予取予求的,说话时轻声细语,在一起几年,温柔的好像连声音大点都不会,现在竟然毫无形象的大哭,让他原本的不满一下转化成震惊。
他实在是不会处理眼前的这种场面,换了其他任何人,在他面前这样吵闹,早已被驱离。
可眼前哭的一抽一抽的是原初,他过去28年应对各式困难的手段全都失去效用,最后只能翻身下床,匆匆留下一句:“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离开卧室时的身影怎么看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原初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他居然走了。
顿时哭的更加大声,随手拿起他的枕头就朝门口丢,讨厌鬼,就让你睡脏枕头,脏死你最好。
枕头倒是没落地,而是刚好砸在从套间外拿水回来的林璟言头上。
林家长房长孙,在学校不注意磕碰一下,林太太都会直接杀到学校,要求教室墙壁包上软皮的宝贝大少爷,长这么大头次被人击中脑袋。
原初顾不上哭,下意识要跳下床去看看他有没有事,可刚掀开被子,就打了好大一声嗝,瞬间被社死的绝望笼罩。
她也不哭了,也不担心林璟言了,默默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蒙住,一边做还一边控制不住的继续打嗝。
原初躲在被子里完全不想面对现实,可林璟言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却传进耳朵:“一定是刚刚吸进了冷气,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