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疑惑道：“但是您刚刚还说过，如果机器拥有智慧，它会在人类面前隐藏。那么局域又怎么会去干预它的终端电脑上那些聊天机器人的回答呢？”

梅以求笑道：“一只蚊子当然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如果是三千只蚊子在你耳边不停地嗡嗡嗡，时不时地叮你一口，你还能睡得着吗？”

青木点点头，总算明白了这次的测试，与其说是一次图灵测试，不如说是一次博弈。三千个人不断地为了一个目的在局域内的终端输入信息，在断的情况下，假如这个局域真的拥有智慧，很有可能露出马脚来。

“但是，如果最后的测试结果并无异常，或者异常数值很你也无法证明这个局域没有智慧吧？”

“你说得对，所以这只是整个测试的一部分。”梅以求朝青木笑了笑，然后转向梅子青，“可以开始了，断吧。”

“好的，教授。”梅子青说完就出去了，过了几分钟又回来，“教授，外都已经断开了，但无法屏蔽全部无线信号。”

“手机都收缴了吗？”

“都收缴了。”

“好极了。”梅以求让梅子青去忙，然后才对青木解释道，“整个测试其实分成三个部分。我们刚才说的只是其中一个看似最庞大，却是我最不抱希望的一个。”

教授用力吸了一口烟，吐出来，又意犹未尽地吸回一半。那一半吸回去的烟雾好像被他的肺溶解了一般，不知去了哪里。

“在做整个测试之前，我们最重要的一个步骤，是要让互联关注到我们这个局域的存在，从而把意识传导过来或者分裂过来。这一步至关重要，假如没有这一步，后面的测试就根本不成立。”

“怎么关注？”

“很简单，从这里散布出去一些它所关心的东西。在招募这些学生来做志愿者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最后要做什么，每一个步骤都是按照流程来的，在接到新的指令之前，他们不会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我们给了他们很多的暗示。现在的年轻人很奇怪，你明示的东西，哪怕价值连城，他未必会感兴趣。但你暗示的事情，哪怕子虚乌有，也会引起他们的兴趣。以年轻人的想象力，你不知道这点暗示会变成什么，而越是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越容易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到底暗示了什么呢？”青木知道教授说的这个有心人就是指互联。

教授笑道：“你想啊，如果我们之前的猜测都成立，互联这个家伙最关心的是什么？”

青木想了想说：“芯片，人工智能，外星人还有什么？”

教授说：“没错，把你说的东西揉合在一起，我们给学生的暗示就是这里正在实验一项颠覆互联的新技术，一旦成功，以后互联就不存在了。”

“这个太假了吧？”

“不，并不全是假的。从这次外星人入侵来看，意识是可以独立存在的，如果人类通过意识进行直接交互，而不是物质通道，那么互联的确可能会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