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以求哈哈一笑,却不再谈投资的事情,而是转向彼得医生说:“夏先生的检查还不够全面,只做了常规、脑血管造影、磁共振和神经递质检测,为什么不做颅脑穿刺和病理分析?你们怎么能断定这不是一种新型的脑炎病毒或者受到了神经毒素的侵害?”
彼得看了夏文远一眼说:“全球发现的十个相似病例都是和夏先生一样的名人,年纪也都比较大,而病变部位在脑部,所以检查的时候都相对保守。不过,这些病例里面有一个年轻人,在霍普金斯医学中心做了全部能做的检查,包括脑组织切片。但在病变的脑灰质层上没有发现任何活性物质,所以可以排除病毒感染。而如果是神经毒素引起的话,通过血液和神经元就可以检查出来了。”
“你去过霍普金斯医学中心吗?”梅以求问。
“当然去过。”彼得说,“夏先生在那里做了两次检查。”
“我是说,你对那里很熟悉吗?比如有没有熟悉的医生什么的?”梅以求说,“夏先生的检查报告你是第一时间拿到的吗?那个年轻人的病理资料你又通过谁拿到的?”
彼得对梅以求这一连串的问题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感觉受到了侮辱。他怒道:“教授你是在怀疑我作为一个医生的品格和能力吗?”
梅以求认真地看着彼得,然后问青木:“你觉得这个家伙有没有问题?”
青木说:“目前看来没有,但如果他早就已经不是他了,那我也分不出来。”
彼得听得莫名其妙,皱着眉头问:“你们在说什么?”
梅以求不理他,又指着邬丽霞问:“她呢?”
青木想了想说:“差不多,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霞姨是可靠的。”
“好极了。”梅以求又指着夏文远问:“那他呢,我们说话,他的影子听不听得到?”
“应该能听到。”青木刚才在无意间已经催眠过夏文远,见到了那个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影子。它正伴随着夏文远的意识体在成长,等他继承了全部记忆,就又会像上次那样站起来企图杀掉夏文远。
梅以求说:“有没有办法让它听不到。”
青木说:“即使听不到,只要夏先生听到了,它也能从夏先生的记忆里慢慢找到信息。”
“那是以后的事情,反正他们早晚会知道,只要不是现在。”梅以求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不能让他们提前知道我们的计划,所以,我必须保证房间里的人都是地球人。”
夏文远、邬丽霞和彼得三人越听越觉得奇怪,一脸茫然地看着梅以求和青木,突然有种置身精神病院的感觉,仿佛现在有病的不是夏文远,而是眼前这两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