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网、夜幕都有可能,你希望是谁的人?”
“锵。”
卫庄话音方落,盖聂拇指一推,手中宝剑向上弹出一截,杀机隐现:“王上的行踪,绝对不能够暴露!”
“那就别动手,跟我走吧!”
......
“起风了。”
轻风拂面,嬴政一声轻叹,韩非知道,嬴政说的风,并不是风。
“风过无痕,而面前这风,在大王心中却似乎起了涟漪?”
“先生此言何意?”
“风过,而浪起千层,说明湖面本就不平静,所以秦国不太平,大王的处境也不太平;离开故国,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更危险的!”
“虽然素未谋面,但是读你的文章,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为这文章,冒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大王谬赞!”
“大王是一国之君,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这万金之躯,离开了国境犹如龙入浅滩,依韩非之见,大王此行,是在将自己推上了危险的悬崖!”
“不登上悬崖,要怎么一览众山的绝顶风光。”抛掉面罩负手望天,一袭白衣随风而动,嬴政不愧是一国之君,风范气度,冠绝当世诸王!
“大王果然胆识不凡,让韩非不禁想起当年一任赵国国君。”
“先生是说,赵武灵王?”
“赵武灵王即位后,孤身入胡......”
“赵武灵王固然神勇,但晚节不保,终究不是天下之主。”
言语中,韩非对赵武灵王颇为推崇,嬴政认可他,却也瞧不上他,一句简单的评价,可见嬴政心气之高,志向之远!
“先生自己身处如履薄冰的险境,难以自拔,又如何替人分忧?”
嬴政一番点评,听的韩非嘴角一扬:“哦?愿闻其详。”
“先生在孤愤一文中曾直言,一个国家最为忌惮的,是臣子威望过高,君王又对左右近臣太过亲信;现今韩国正是权臣当道,君王又没有主见的局面。
眼下韩国,在野,百越乱党危害一方,在朝,储君暗落,各方势力明争暗斗,虽有令弟力挽狂澜,可形势依旧危如累卵。
在外,使臣被刺,我大秦铁骑将至,韩国岌岌可危,如此内忧外患,先生却在此与寡人纵论天下,岂非令人哂笑!”
点明韩国之局,嬴政一脸笑意的看着韩非,想看他如何答对。
轻笑一声,韩非转身正对着嬴政:“韩国之局,大王洞察透彻,莫非有心要看看,韩非是否只是夸夸其谈之辈?”
“我很好奇。”百闻不如一见,嬴政此番冒险前来韩国,一,为度才,二,为引局,他想知道,韩非,究竟是不是自己需要的那个人!
“既如此,便请大王拭目以待!”
二人的谈话即将结束,就在此时,盖聂突然从屋顶飘然落下:“王上,此地不可久留!”
盖聂神情凝重,嬴政神情淡然的转身看着韩非:“先生!”
“不登上悬崖,如何领略山顶的绝顶风光,大王,可信得过韩非?”
静静的注视着韩非自信无比的双眼,嬴政凌厉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精芒。
“既如此,嬴政静观先生手段!”
......
盖聂下来报信,卫庄却不知所踪,过了约盏茶时间,八架马车突然停至院落门口,卫庄,便身在车队之中。
“车来了,你们先行出发,路上,自会有人会处理!”
“大王,请!”
随韩非到院落门口,嬴政看到门口停着八架一模一样的马车,车上的车夫俱都是身披铠甲,头戴面盔的城卫军士卒,八名士卒亦是同样的装扮,光从外表看,属实难以分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才上车。
待嬴政等人上车后,八名城卫军士卒同时挥鞭喝马,转出街道后,八架马车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