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至正十四年春。
登州城、临江村。
春雨润无声,临家村几十户人家方便打鱼、住在临江边上,其他人住在人群密集的后部。
淅沥沥的小雨从头日起就不曾停过,下过雨的小道泥泞不堪。
临江村的男人是靠江里打鱼为生,天色蒙亮,十个男人皆穿着蓑衣,带着鱼具,顶着淅沥沥的小雨边说边走,时不时发出笑声。
几人来到江边后,继续往日的分工协作,其他人陆陆续续上了停在江边的小船。
突然同行的高木有些疑惑的指着同行的其中一艘小船问,“高柏,你们船下那圆的是什么?”
十个人,五艘船一字排开,高木所说的是最后一艘船,十人都是同宗兄弟,每日打鱼卖钱,十人再平分。
其他人听到高木说完,纷纷从船上伸头朝最后一只船侧看去。
高柏、高松兄弟二人拿着船浆也朝自己船右侧瞧去,兄弟二人面色一白,吓的瘫软在船上。
“天爷呀,死人了。”入眼的是个尸首,看见圆形的的正是泡水的脑袋。
其他人看到兄弟二人叫着死人了,且吓的瘫软在船上,其他人纷纷下了船,朝他们船侧走去。
靠近岸边的水不是很深,江水只淹没到了大腿处。
其他几人走近高柏、高松兄弟二人船侧,顿时面色惨白,其他几人吓的一屁股坐下水。
被身侧的人眼疾手快捞了起来,不至于呛了水。
其中为首的,年纪最长的高向也是惊魂未定,连忙招呼几人去报官,其他人赶紧从船上下来,抱着身上的蓑衣退回至岸边。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惊魂未定,尤其是高柏、高松兄弟二人更是坐在岸边吓的瑟瑟发抖。
路上的行人也三三两两朝这边走着,这江边小路是一条必经之路,有的知道发生什么事后嫌晦气就径直离开了。
有些胆大的,爱赶热闹的也坐在旁边等着看热闹。
报官的三人半个时辰后回来了,身后跟着衙役捕快还有仵作。
“来了,来了,验尸的仵作来了。”雍胖的徐捕快满头大汗的朝这里赶着,身后还跟着衙门里来的人。
徐捕快拨开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江边,什么也没看到,问众人,“尸首呢?”
众人面面相觑,高向心有余悸的指向江边最后一艘船,“还在船侧,我们不敢捞。”
徐捕快哀嚎一声,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仵作,带着几个捕快下江打捞。
几个捕快把人捞上岸,徐捕头便皱眉行至一旁,看着新来的捕快落在人群后干呕。
徐捕快朝站在一旁的少年道,“夏小弟,发什么呆,快来验尸,等下咱们好回去复命呢。”
此时,众人才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少年。
少年身形极瘦,一身蓑衣显得很是笨重。
少年身上挎着一个半旧的漆木箱子,箱子有些大,显得与少年格格不入,看起来似乎要把他压垮了似的。
少年身上透过蓑衣能看到是穿着一件陈旧的灰色短打,头上带着蓑帽,挡住了大半张脸,瞧不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