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今世的前十八年，顾术发现自己都是以程序般的理智在生活，所以给予人那种淡漠的隔阂感。

仿佛抽离于世界之外。

直至现在恢复记忆，才恢复了“人味”。

接受完记忆，得知先前的事情后，顾术心底忍不住泛起剧烈的波澜。

他的狗被杀了！

那是从小陪伴他长大的伙伴，如今已经垂垂老矣。

从顾术出国旅游都不怕麻烦，办理手续将其带在身边就能看出。

感情是多么深厚。

顾术之前牵着老白走在热闹的街道，却无缘无故遇到一伙当地黑色背景的团伙恶意挑衅。

他不愿搭理，想要离去，却被人嬉笑拦下。

说其样貌白白净净，真的适合去做当地的特色手术。

甚至为首的青年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走前动手动脚。

推攘间顾术的反抗触怒了这些人，就向着他围了去，动作粗暴起来。

原本懒洋洋的耷拉着眼皮，两眼浑浊，毫无活力的老白。

恍惚间重获生机般，龇咧着嘴狂吠。

即便锋利的牙齿已然脱落大半，可护主的忠诚令它显得异常凶恶。

老白奋不顾身的扑去，张嘴龇牙。

凶狠的嘶吼吓得这些人不住后退。

为首的男子命令下，随从拎着铁棍冲了去。

老白凶狠的撕咬护主，剧烈的搏斗中，被铁棍猛的砸在脑袋。

血液染红了它的白毛，流落模糊了它的眼睛。

可它却仍旧挡在顾术身前，狂吠着瞪大眼瞳。

浑浊的眼瞳崭露凶狠的野性。

在老白的掩护下，顾术得以逃离。

可老白却倒在了血泊中。

它毕竟年岁已高，本就时日不多，死死咬着一人的腿不松口。

为首的青年拎着铁棍，狠狠的砸落。

一下，一下。

响起沉闷的声响。

老白浑浊的目光看着顾术离开的背影，流露异常人性的柔和，逐渐暗淡。

……

顾术面容沉敛，如往常般冷静寡淡，可按住沙发的手，用力得指骨都发白。

可见其心底的汹涌波澜。

刚刚接收完记忆的顾术，往日的画面犹如历历在目。

小孩时在雨天看到垃圾桶边古怪动弹的纸箱，好奇打开对双纯净的眼眸。

毛茸茸的小家伙发出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