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婢过来端三个酒杯上来,太子内侍采合将太子案前的酒拿起,装模作样开始倒酒,倒完第二杯后,再无任何剩余。
采合有些尴尬地看向太子:“这~”
太子身子稍稍后仰,一副跟我无关的样子。
“那既然如此,就让三人述说各自功绩,谁功绩大就给谁。”段简笑着提议到道。
此言一出,丁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望着段简哀求道:“世子,奴婢双亲均在魏国公府为奴,几十年来从未懈怠。
奴婢身家性命都在世子手上,世子若是对奴婢不满意,完全可以把奴婢打死,何苦……”
段简打断她,看着太子有些尴尬道:“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无妨无妨。”太子摆摆手,“那就从彩环开始。”
彩环上前一步,朝众人福了福神,大方道:“奴婢自八岁起入宫,迄今为止有十年矣。奴婢记得刚进宫时,因蠢犯了不少错,被管事责罚。
某次被太子见到,觉得奴婢年纪小可怜,把奴婢调到东宫。奴婢进宫十年依旧粗苯,故奴婢没什么功绩,但奴婢绝对不对背叛太子殿下。
即便太子赐奴婢一杯毒酒,奴婢绝不悬梁而死!”
说完她退回去,有些得意地瞟了眼柳贞。
对于主人来说,狗首要是忠诚,很显然柳贞并不忠诚。
“不错,值这一杯酒。”段简听了连连点头。
跪在地上的丁香,仿佛受到什么鼓舞,站起来朝众人拜道:“别的不敢说,但奴婢刺绣京中一绝,即便是宫中绣娘,也经常跟奴婢讨教。
世子今日穿的这身袍子,还是奴婢绣出来的。”
太子笑道:“本宫有听说过,该得这杯酒。”
既然分完了,那就没我的事了,告辞……柳贞心里默默念叨。
但并不会。
她想晃晃脑袋,把里面的水都倒出来,可又害怕自己有任何举动被他们拿乔。
跪下来恸哭求饶?
可太子并未直言要杀她,上辈子她的死只是个‘意外’,若是揭穿太子,那就等于再次得罪太子,他这个人气量一贯狭小。
两个月前,太子跟段汐月在南郊游玩,回来时两人同乘金辂。
路过桥时,马被桥底突然窜起的农夫惊到,金辂晃动,段汐月不慎磕着,额头青紫。太子见爱人受伤,心里难过不已,扬言要杀农夫。
太子出行,旁人必须让道。
农夫解释说自己在桥底下等太子车驾过去,以为没事了才出来,并不是故意的。
后段汐月为农夫求情,太子放了农夫。
当天夜里,农夫被太子身边侍卫杀掉。
赵王谢兆见柳贞迟迟不言,想着刚刚美人注目自己许久,忍不住提醒她道:“柳姑娘,该你了?”
你不说话会死吗!
柳贞心里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有些倔强,远远一看,竟然有些英气。
看得段简连饮数杯:可惜了。
柳贞沉吟片刻,朝众人略微福身,道:“小人觉得,若要评价一个人,须得身边人才行,仅凭自我评价,有些管中窥豹。”
也就是说嫌疑犯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得综合其他人才行。
虽然柳贞不自夸的话,周围没人说她好话。
那一刻,时间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