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是在做什么？”身后有人开口道。

德秀回过身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大家一起糊口过日子吧。“

身后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动静。

……

“快点给我们鸡蛋跟汽水！”队伍尾端的人开口道。

“对，我们也没有领到鸡蛋跟汽水，一、二、三、四、五、”一个女人开口道。

“有五个人没领到。”

“食物是按照参加者人数准备的。”前边身穿红色制服的人开口道。

“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快点把我那份给我！“瘦小的中年男人说着，就准备动手。

身穿红色制服的男人一下子就举起了枪，开口道：“食物是按照参加者人数准备的。”

“先生，那些人拿了两次，我看见了。”有人指向德秀一伙，开口道，语气有些颤抖。

一下子，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沈霜也不例外。

“妈的，烦死了。”

“别人吃东西干嘛围过来看？”德秀知道自己理亏，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瘦小男子走了过去，指指点点，恶狠狠道：“你们是怎样的？”

“明明自己有吃的，为什么要拿别人的东西？“

德秀无赖地举起手中的汽水瓶，说道：“啊，这样啊，是你的。”

“那你叫他一声，看他答应吗？”

“你叫什么名字，你看这上面写了你的名字吗？”

“我没看到哎”德秀一边讲话，一边举起汽水，打算要喝。

瘦小男人一下子爆发了，快步走上去，就想要夺下来。

“这是我的，还来！”

“啪”汽水被打翻了，绿色的瓶子滚落到地上，德秀一下子脸色变得很差，他一脚把瘦小的男人踹倒，一边发力，一边口中说道：“都说了，大家糊口过日子！”

“怎么这么不听劝！”

瘦小男人被踹的吐出来鲜血，“噗”，德秀看到情况不妙，停止了动作。

……

“喂，你醒醒”曹尚佑走上前，摸着他的脉搏，刚才被踹倒在地上的男人，嘴上布满鲜血，他紧闭着眼睛，曹尚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说道：“他死了”

德秀蹲在地上，磕碎的汽水瓶里还残留着饮料，他拿着舌头在舔，眼里满是贪婪。

成奇勋听到这话，表情惊愕，半蹲在地上，这个年近四十岁的男人开口道：”喂，醒醒！“

“有人死了！”成奇勋大喊

前面站着一排穿着红色制服的人，他们不为所动，笔直地像一排杨柳。

“有人死了！”

这个四十岁的大孩子，一边走，一边嚎叫。

不知道为什么，沈霜在这个人身上听到了不公平的味道。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成奇勋在这个倒地的小个子身上上，看到了自己，那个寒风中没钱，那个过生日只能送给女儿一个打火机作为礼物的男人，那个好不容易有了四百万韩元，却被人偷走的男人，那个勉强欢笑，看着自己的老母亲跌跌撞撞地走出医院门口的男人，那个寒风中，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小桌子上，喝着劣质白酒的无奈的男人。

那就是他，一个失败的，活得像是个小丑的男人。

那就是他，哪怕这样了，还是像个大孩子一样的男人。

“哪里有人死了”成奇勋食指扬起，指着德秀道：“那个人死了，他杀了人！”，男人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颤抖的有些站不稳。

面部浮肿，脸色蜡黄，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哪怕很有可能，到下一个游戏，这个小个子很可能就会送命。

为首的正方形，红色制服的男人无动于衷。

“那个家伙杀了人！”成奇勋喊道，环顾四周，可是更多的人都只是看客，他们作不了别的什么。

恐惧蒙蔽了大多数人的眼睛，害怕让大多数人不敢去把正义这两个字讲出来。

压力之下，匹夫无用。

“没有人听见吗？”

“没有人听见吗？”这里有人死了！“

成奇勋狼狈地大吼，绿色的额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的背心。

……

沈霜悄悄握紧了拳头，他上前一步，这时候，一个人握住了他的手。

少年手心里感受到一股炽热，他低下头，是一只白皙细腻的小手，那手的主人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灵巧的鼻子，一双灵动的大眼，好像会说话。

“别冲动”智英的话耳边响起，少女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现在站出来，什么用也没有。”

“不是吗？”

沈霜听到她的话，停顿了一下，还是挣开了她的手，说道：“但是，总要有人站出来的？”

“不是吗？”

智英吃惊地张张嘴，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她什么都没说，不过，一抹好看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嘴角，少女笑得很灿烂。

“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