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提案汇报再次提上了日程,it部和bom三组参加,领导层听完进行了两个小时的内部商讨,最终因综合考虑到企业的战略发展,决定采用王骁歧的方案,这一战是许意浓输了。
结果是于峥告知许意浓的,两人并排站在会议室外的走廊里。
“上面要决定一件事自然是经过了多种考量,你有经验有能力,但你没有考虑到实际。”他郑重其事,语气没有任何圜转。
即便事已至此,也不代表许意浓认同最终方案,“系统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不认为it的提案就彻底符合所谓的实际。”
于峥看着她微挑眉梢,“输给乙方不服气?”
许意浓静默一时,他视线又往走廊顶头的那道高影上偏了偏,语气始终不紧不慢,又耐人寻味,“还是,你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王骁歧?”
话里有话,许意浓神色无恙淡淡一笑,避重就轻,“我既不是刚出来工作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也不是什么玻璃心,逐影平台这么大,机会多的是,输一场又何妨?但我会始终保留我的提案观点,从这次的失败中吸取教训,而能把项目完美落地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她也仰头看他,眼神纯良无害,“是吧于总?”
于峥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睃她一眼,“心态好就好。”
许意浓也拧开自己的那瓶,举起跟他的轻轻一碰,语调轻松,“我,一向拿得起放得下。”
于峥不禁在她身上凝目,而她已经仰头轻抿起手中的矿泉水,他忽而唇角一抬,也举瓶喝水。
跟他们这边两人的略显冷清相比,走廊那头的一唯就热闹许多。
提案最终被采纳,逐影it方正表情满意地跟王骁歧说着话,一唯其他人站在一旁眼神忍不住往前面瞟,话题也自然而然落在了惹眼的许意浓和于峥身上。
不知谁先叹了口气,“你们saysay看,论泡妞经验和手段我们没有这些中年大叔多,论钱那更没他们满身的铜臭味,论颜值也没人家那种成熟男人的装逼范儿,那么世间美女被大叔们瓜分一点,富二代们再瓜分一点,还有老大那种不缺女人缘的帅哥瓜分一点,这尼玛,活该我们单身啊?!”越说越想捶天捶地捶自己。
“当今社会光棍越来越多,这些个中年大叔心里就没点b数吗?不能给我们这些优秀的单身男青年留条活路吗?”林然也义愤填膺。
祁杨倒悠闲地抛着手中的矿泉水瓶把玩,“我倒觉得吧,这美女工程师不会那么没眼光,于峥于总嘛他离过婚还带着孩子,就算皮囊、条件、everything都不错,谁会想不开上赶着做人后妈去啊,更何况这许美女一看就不是个恋爱脑。”他说着脑子又浮现出上次开会她飒气凛然的模样。
“你还真别那么笃定,万一她就好大叔那口呢?”有人插嘴,“前两天我就看到这美女工程师还跟这于总一块来上班,从他车上下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特地提前在逐影外面下的车。”
祁杨踹他一脚,“我们哪天上班不是一块儿走的?我怎么没看见?”
那人反踹他还顺带唬了林然一眼,“就那天你俩睡懒觉磨磨唧唧的,让我跟老大去早饭店给你们打包小笼包啊!不信你问老大!他也看到了,于总那大奔当时就停铺子门口,我俩又不瞎,看得一清二楚。”
祁杨摸摸下巴思忖,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正好结束和甲方谈话的王骁歧来了,室友立马拉过人证,下巴朝前面一扬,“老大!那天我俩亲眼所见于总和许美女坐同一辆车上班的,是吧!”
王骁歧没应声,只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顶头站着的两人旁若无人地在喝水交谈,气氛看似挺和谐,从她脸上漾出的笑容就能看出心情丝毫没有因为提案被毙而受到影响。
耳边不断充斥着讨论下属们聒噪的讨论声。
“不是说她有男票吗?开辉腾那个?”
“逐影不也有说那车是她爸的?那如果两人现在都是单身,她跟于总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啊,现在什么年代了,离过婚有孩子那都不是事儿,谁叫老男人他有味道。”
有人开始贼笑,“什么味道?”
那人哈哈一笑,“自然不是你我身上的穷酸味和处男味。”
祁杨立马抱住王骁歧打住,“喂喂喂,这话题别带我跟老大,你们是,我们可不是啊!”
王骁歧眉目森然地给他一眼,言归正传,“方案今天正式确定,因为体系试运行的车型是bom三组负责的s车型,为确保项目顺利落地,明天开始祁杨,林然,方洲还有我,将和bom三组联合办公。”
原本能跟美女共事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可刚刚吃了个瓜祁杨突然觉得美女她就不香了,他又往王骁歧边上一靠,“老大,怎么都是我们那屋的?”他发现被点的人都是一个宿舍的。
王骁歧却一避,丢下一句,“方便加班。”就走开了。
祁杨觉得天灵盖被一击即中,他只想仰天长啸,天呐,快来个人把他收了吧,满脑子除了加班还有别的东西吗?
二舍的人边笑边拉着他八卦,“老大是不是处你怎么知道?”
祁杨说:“废话,他要是,刚刚只瞪我一眼?早就把我暴扣一顿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恍然,有道理啊。
祁杨又洋洋自得放话,“老大他啊,要还是处男那张脸可就白长咯。”
其实祁杨只知道王骁歧有个前女友,那还要从他刚进一唯说起,作为应届毕业生他运气还不错,进的第一个甲方就是一家知名国企,在当时算是公司的大客户了,跟那边it混熟了有天一起吃夜宵的时候,有人突然问他,“王骁歧也是你们公司的吧?”
彼时他对王骁歧只是有印象,但两人并未接触过不算熟,只说,“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他是其他项目上的。”顺口问了一句,“怎么你认识啊?”
那人嗯了一声,“我是他直系学弟。”
祁杨跟他碰碰瓶,“哟,a大的啊?”
那人点点头,谦虚一笑,说话的时候眼里有着某种向往,“他很优秀,当年他带领两个同学代表学校参加了acmicpc,在竞争激烈的世界各大高校中脱颖而出,获得冠军,那一年他万众瞩目,风光无限,只可惜……”话到此处他头低下来摇了摇,欲言又止。
这人吧,越是话听一半越是被勾起好奇心,那会儿一唯在国内一票it咨询公司里并不算多出众,王骁歧这种a大出身的完全可以去更大的平台,尤其当祁杨听到他得过acmicpc的冠军,不由感叹,“那我们一唯这座小庙可是来了尊大佛啊。
对方借着酒劲附和,“谁说不是啊,听到他去了一唯我们一开始都没敢相信,连我们这帮子水平远在他之下的学弟进的都是知名大公司,他绝对是能进顶级it公司的实力,就算不去国外待在国内也不应该是在小小的一唯,一个本土公司。”
祁杨面露尴尬之色,那人立刻察觉到解释,“对不住啊兄弟,我喝多了,我只是讲他啊,没别的意思。”
祁杨跟他再次碰碰瓶表示理解,“没事没事,明白明白。”又追问,“那他这种不该毕业就被各大公司疯抢么?”
旁边的同事已经喝高开始划拳,那人才跟他凑近了些,“他研一的时候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退了学,他当年可是保研的,在a大,保研的名额是多珍贵,当时我们都特吃惊,学校一时传出很多版本,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最惨的是,他相恋多年的女朋友那阵子也跟他分手了。”
祁杨这才知道王骁歧本科学历的真正原因,心里也挺震惊,但对此事不予置评,只说,“正常,毕业季等于分手季,但研究生退学真挺可惜的,还是a大啊。”
那人抬瓶喝了一口啤酒,“就是说啊,这事既突然又扑朔迷离。”他又摇摇头,“总之他吧,唉,各种可惜。”
祁杨听完只笑笑继续喝酒吃肉,没继续做深入讨论,毕竟他也是毕业就分手一族,不想触景生情,哪知道那个项目结束后就被公司分到了王骁歧的项目上,即现在的逐影,在他手底一干就是三年,不过祁杨这人虽看起来吊儿郎当但也知分寸,当初从他学弟那里听到的那些话他对别人可是只字未提……
祁杨这头刚说完那头林然把自己手机一扬,撒腿就往王骁歧那儿跑,“老大!祁杨说你坏话,他八卦你隐私,我给录下来了!你听!”
祁杨被暗算,边骂艹边狂追,“林然你丫以后吃鸡被打趴了我再去救你我祁杨就tm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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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双方团队正式进场对接,逐影方很重视这个项目,特意空出一个大会议室作为联合办公点。
祁杨今天特地打了发蜡,轮到他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整整衣服和领带,玉树临风地往bom三组跟前一站,“许总您好,我是一唯的祁杨,祁是耳朵旁的祁,杨树的杨。”
许意浓以为他说完了,礼貌地点了一下头,谁知还有。
“特别好记。”祁杨语气带着抑扬顿挫,“祁杨祁杨!神采飞扬!”就差像站在前台的音乐会指挥家,双手如神来之笔地左右上下舞动一下了。
许意浓:“……”
王骁歧:“……”
三组的人站在许意浓后面,有男的小声嘀咕一句,“我怎么觉得……祁杨祁杨,其貌不扬更顺口呢?”
其他三只一听发出“噗”地忍笑声。
祁杨仍有开口之势,被王骁歧及时止损,他往前一步将祁杨取而代之,正对着许意浓。
“我们一唯跟逐影的合作方式是人天模式,如果许总这边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开工吧。”
许意浓从业这几年还是头一次碰到直接把钱摆到台面上来说的乙方,这么精打细算他还干什么it,采购和财务不是更适合他。
但她还是职业一笑,只是笑里藏刀,“好的王经理,希望项目能在你提出的系统里顺利运行,我很期待完美落地的那天。”
王骁歧站得笔直,“感谢许总的信任,我相信那天不会太远。”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其他人看看她再看看他,两人迟迟未伸手相握,而是直接各自转身带人入座了。
林然坐下后先叹了口气,祁杨坐他旁边打开自己笔记本电脑,“你叹什么气?我难得展示一把自我的机会都被老大拦腰斩截了,发蜡白打了,我还没叹气呢。”
林然压低声音说,“你说老大他人帅又不缺女人缘,为什么还是单身狗呢?那田螺姑娘他一向不屑一顾就算了,刚刚多好的跟美女握手机会,连我都知道要伸出小手手!”
祁杨顺势怼他,“老大平常千叮万嘱不让那谁进门进门,你们每次都耳背啊?”
林然一脸无辜,“你要是一下班,下雨天搁老远看人小姑娘蹲我们宿舍楼下你不觉得可怜啊?”又挠挠头,“那天她说自己没带伞淋湿了,上去借用个吹风机吹干头发就走,谁知道一进去又开始打扫卫生做饭了啊,说实话吧,老大老这么对一姑娘,心太狠。”
祁杨踹他,“赶紧收起你的菩萨心肠,每次害我一块儿背锅挨骂!”又想当然地跟他讲,“还有刚刚,你懂个屁,老大不伸手那叫绅士,绅士你懂吗?”
刚才那种情况在职场合作里很常见,如果不是非常正式的场合对方又是异性的话,手是可握可不握的,除非人家女士先主动。
“我倒觉得真相只有一个。”林然听完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老大他,可能不是gay就是性冷淡吧。”
祁杨静看他几秒,赶紧一个扭头对着王骁歧喊“老大!”
王骁歧侧首看过来。
祁杨找到报仇机会:“林然他刚刚也说你坏……”
可话还没说完被林然抬手一个爆扣,按头在桌上,他抢话道,“老大!我跟祁杨正在讨论一个程序,目前还有点问题,等ok了再跟你具体汇报。”
王骁歧收回视线,丢下一句,“好好做事。”
林然继续按着祁杨挣扎地脑袋牢牢扣在桌上,推推眼镜点头:“好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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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办公后许意浓发现左畅每天关于系统上的问题多了起来,动辄就唤,“王经理,麻烦你来帮我看一下好吗?”
仿佛对面的一唯只坐着王骁歧一个人。
“发现没有,许总的眼影是根据当天的内搭颜色来化的。”而一唯这边的目光也每天聚集在许意浓身上。
许意浓的风格大多都是日系简约风,内搭纯色衬衫,半身裙或者连衣裙居多,从不落下的高跟鞋至少一周内不重样,而且她本身个就高,再踩高跟更加明显,有人说她身材比例极好,是典型的腕线过裆,好几次她在茶水间挺直站着等咖啡的时候,有的男人进来都会故意绕开她走,因为没点儿海拔站她身边宛如公开处刑,会伤到自尊。
祁杨躲在笔记本屏幕后面偷瞄,许意浓今天身着浅色西装,里面的白色衬衫无扣立v领上不算很正式地系着一条dior老花飘带丝巾,下半身是香槟色轻熟风的绸缎裙,眼影是相配的大地色,一双白细的腿并拢侧放于桌下,此时此刻正端凝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连那平时他快看吐了的键盘在她的纤纤玉指下都变得顺眼了起来,偶尔她也会停下来侧耳倾听组员的意见,或者捧起手边的马克杯喝口水,杯沿残留的口红印沾染着细密而又分明的唇部线条,暗红而夺目。
祁杨不禁在心中无限感叹,哇哦真是好脸好腿好身材,我见犹怜啊。
“啪——”一声,他头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扣直接撞上了自己的笔记本,脑门跟屏幕来了个亲密接触,一转头看到了性冷淡,哦不,哪儿都冷淡的王骁歧,以及声音。
“要不要给你配副眼镜?”
走神当场被抓包,祁杨心想最近自己的脑袋是有多受欢迎,总被攻击?但他皮厚地摇摇手,一副大可不必的样子,“不用不用,我视力贼棒,上能当飞行员,下能百步穿杨。”
王骁歧脚动了动,他秒怂,立马转回去再次进入超长待机的工作状态,鼠标一滑屏幕解锁,画面蹦出他刚刚休息时偷看的小电影,他眼疾手快地去点右上角的叉叉,却没快过王骁歧掐上他后颈的手,这次不用转身就能感觉到阵阵杀气。
对面传来动静,许意浓循声看去,只见王骁歧笔直地站立在那里,又是万年不变的白衬衫,因为工作的关系袖口卷至胳膊肘,他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像是搭在那个叫祁杨的背上,正眉眼肃然盯看着他的电脑屏幕。
蓦地,他像洞悉到什么,抬起了眸,两人视线猝不及防相撞,许意浓避之不及,竟无意识地打出一个喷嚏来。
组员们很有觉悟地第一时间送来下属对领导的关怀,“意浓姐,鼻炎又犯了啊?”
原本公司后勤放在会议室里的纸巾已经被大家用完了,许意浓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小袋纸巾,只剩最后一张了,她对他们嗯了一声,捂住鼻子装腔作势擦揉着,拿下纸巾的时候鼻头已经敏感地红了。
同组的男孩问她要不要去把空调调高些。
许意浓摇摇头说不用,只交代,“这里没抽纸了,你们谁空的时候去找后勤部再领点儿过来,平时总要用的。”
“好的。”
刚被王骁歧教训了一顿的祁杨正准备老老实实地奋手疾码,谁知道这手还没放到键盘上,座位又冷不丁被踹了一脚。
他艹,他又干嘛了?
“我已经关了啊老大!”他转身压低声音委屈申诉。
王骁歧依旧摆出一副扑克脸,“下去给我买两包烟。”
却没按套路出牌,祁杨一愣,“现在?”
感觉王骁歧插在裤兜里的手欲有往外抽出之势,祁杨没等他回答就麻利地起身滚了,“好的sir。”
他刚跑进楼下小超市就听到手机一响,从兜里掏出一看,是王骁歧。
老大:再买包抽纸】撤回
再买一打抽纸】
乖乖,见鬼了吧,平常都是他给王骁歧发微信的多,收到的要么只是个ok的手势表情,要么索性不回,就这样一个吝啬回复消息的人竟然有一天还会为了抽纸这种小事主动撤回?
但他一声令下,哪敢不从,祁杨买了烟直奔超市里面的货架。
通常逐影只给自己员工提供后勤服务,他们乙方的办公用品如果没有特殊申请一般是不管的,尤其像抽纸之类的东西都是自备,所以每次他们用完了会一次性多买些。
祁杨望着花花绿绿的货架随手挑了一个顺眼的包装,办公室里全是糙老爷们儿,用东西也没什么讲究,更没什么固定品牌,都是谁买谁胡乱拿,爱用不用。
他将那打抽纸用胳膊夹在腰间,正要挪步去结账,微信又响了。
老大:拿最软的那种】
祁杨一脸懵逼,最软的那种……是哪种?
手机继续嗖地一声。
老大:问老板】
祁杨瞬间给跪,他会读心术啊?而且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龟毛了?今天用个纸巾还分什么硬的软的啊?
他无奈挠头,只得对着超市门口扯了一嗓,“老板!最柔软的抽纸在哪儿?”
老板是个大爷上了年纪耳有点背,只听到柔软,“右拐第二排。”
祁杨走过去一看都是卫生巾,各种柔软,他有点上头,又喊,“是抽纸啊老板!抽纸!”
大爷:“哦,那再前面一排。”
祁杨再过去,一排卫生纸,也是各种柔软,他要吐血,算了,他还是自己找吧。
……
好不容易买好东西,祁杨回到办公室王骁歧人没在,正逢林然他们要出去抽烟问他要不要一道,他气喘吁吁地把那打抽纸随手往自己座位下一放就走了。
许意浓去了趟洗手间,回去的时候看到王骁歧长身伫立在办公室外接电话,她高跟鞋和光滑大理石地面摩擦得踢踏作响,他一只手落在裤袋里,一只手举着手机侧了侧身朝她这儿投来一眼。
身后立马有急促的脚步声像追赶她而来,还伴随着一阵烟草味,原来他是在看自己下属,好像叫方洲。
王骁歧的时间观念很强,他给组员抽烟的休息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方洲,林然和祁杨三人到吸烟室的时候他也在,后来他先走了一直在走廊接电话,看到了祁杨林然回来却没看到方洲,就知道他一定是在吸烟室玩手游玩嗨了。
他用仿言的眼神做出警告,给人无形压迫感,无声胜有声,结果也很奏效,原本还在她身后的方洲一转眼赶超到了她前面,还特意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啊许总。”一个推门立马蹿进去了。
为了方便进出,逐影所有会议室的玻璃门都是双向可推拉的,所以如果受力过大,门会在敞开后反弹回来,方洲虽是随手一推但男人的力气到底是大,门大幅度打开后很快就反折了回来,许意浓刚往会议室里跨进一步,眼看门正朝自己撞了过来,她下意识抬起手去挡,一只手却蓦然越过她头顶有力一伸,稳稳撑住了那道玻璃门。
她抬头,看到一只光裸暴露着的男性胳膊,因为抵撑的动作更显线条结实,经络分明,身后传来王骁歧清晰的声音,一听就是俯视的角度。
“许总,进不进?”
门被他扶撑着,安然无恙的许意浓僵硬的身体重新舒展,她说了句,“谢谢。”在他臂下踏进会议室。
王骁歧安静地紧随其后。
坐回位置,里外不一的温度让她鼻子开始痒痒的,慢慢的真有了要打喷嚏的感觉,她顺手在桌子右侧抽了两下纸巾,往鼻子上一盖刚背过身去喷嚏就打了出来,纸巾的触感竟异常柔软,她拿下一看才想起自己的纸巾早用完了,手上拿的并不是自己的。
再看看桌上的抽纸包装,上面写着:
贵族柔软保湿纸巾,跟红鼻子saybyebye
“这纸哪儿来的?”这会儿他们组只剩她跟左畅在,她问道。
左畅正在干活,只瞥了一眼,“不知道啊,我刚刚也去洗手间了。”
“其他人呢?”
“有的回办公室拿材料,有的去茶水间了。”
这莫名多出来的纸巾让许意浓默了默,再往对面一瞧发现对面桌上也是清一色的同包装纸巾,乙方的后勤用品都是自备并不归甲方管,难道是他们刚刚看到她没纸巾顺手给的吗?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