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退吗？”佐伊问。

“总有办法的。”莱乐像一个被放了气的小皮球，眉毛眼睛都耷拉下来，一点不见刚刚凶狠的样子。她心想大不了就去约架托雷斯，两败俱伤，强行退赛。反正她不能去，也不能让托雷斯得意。事后得挨几顿打，得被骂多久不争气的败家子，得抄多少遍超长的家训，莱乐暂且不去想了。

突然脖子一紧，佐伊双手扯过她的衣领，鼻尖贴上她的鼻尖，恶狠狠地说：“搭档就搭档，莱乐.霍伦巴赫，如果这次比赛因为你我没拿到第一，我就用枪托砸死你！”

佐伊扬长而去，留下莱乐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在原地发呆。一旁一直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吉吉忧心忡忡地戳了戳老大的腰：“为了生命安全，要不我们还是退赛吧？”

“不。”莱乐揉了揉太阳穴，刚刚吵得太激烈，莱乐这会儿脑门一直在疼，佐伊终究是给了她机会，这已经是很好很好的消息了。她想了一下，又问了吉吉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吉吉，我和托雷斯比起来，托雷斯那张脸，看起来更让人想笑吗？”吉吉甚至一时间没听懂这个问题。

前排的奥兹听了半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莱乐转头看她，只见奥兹捏着拳头挥了挥：“加油哦，我看好你。”

莱乐这两天过得十分充实，她在快速消化着奥兹塞给她的维海那边军高的狙击训练课程，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譬如《让搭档放松的100个实战技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前辈给的材料记下来总不会错。除此之外莱乐还在看托雷斯这几年的训练录像，元星贵族圈子喜欢找的格斗训练老师也就那几个，莱乐曾经和托雷斯一同上课，对他的套路算是了解。

佐伊还是那个样子，对莱乐爱答不理的，唯一一次沟通就是告诉莱乐学校安排下周开始的共同训练被奥兹改了地点，奥兹现在是负责训练他们的老师了。奥兹这两天也没闲着，她请了个假回警队，据说是去探探对手虚实。

之所以没有立刻开始训练，是因为这一周还有别的项目的选拔，虽然莱乐退掉了除了射击和格斗之外的所有项目，但是佐伊并没有。莱乐悄悄去围观了佐伊的体能选拔，毕竟这个军队比赛的项目根本没有设置性别分类，六种性别是一同比赛的，不知道佐伊一个omega会怎么样。体能一共三个项目：单双杠、障碍跑和负重登山。前两项更依赖技巧，佐伊甚至保持着不错的排名，等到负重登山的时候，体力弱势就显示了出来，莱乐沿着赛道一路远远跟着，见佐伊不断被人超过，她也不急，索性停下休整，拿出水杯喝起水来。

莱乐环顾了一下，发现大家喝的都是充能饮料，只有佐伊一个人喝的是自带的水。莱乐百米冲刺跑下山买了两瓶饮料，又悄悄回到了山上，结果看到佐伊手上已经有了一个饮料空瓶子，还和一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莱乐一时气闷跑了两步近前看到底又是哪里来的苍蝇，这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好朋友吉吉！不是莱乐没有关心吉吉报了什么项目，而是吉吉实在是从来都不参加这种比赛的人，能躺着绝不坐着，竟然来比体能？莱乐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一开始没看到吉吉应该是她比佐伊慢了一截，现在佐伊速度慢了起来，吉吉才追上了。本想找人将饮料递给佐伊的，现在倒是不用了，莱乐举着两瓶饮料到她俩面前，吉吉毫不客气地接过，还顺手把垃圾空瓶子塞给莱乐。

“谢谢老大，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要去练习？我都没好意思叫你来后勤。”吉吉朝莱乐灿烂一笑。

“听说你在比赛就来了，你们加油。”莱乐也笑，挥挥手就走了。

佐伊拿过一瓶饮料，看了莱乐一眼，此时莱乐跑步上下山一遭，衣服都湿透了，她问吉吉：“莱乐最近在练什么？她报了什么项目？”

吉吉将莱乐本来所有项目都报了，过了射击选拔之后又都退了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还剩个格斗，她说准备去暴打托雷斯。不过她以前和托雷斯打过一次，输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最近都泡在格斗场馆呢。”

“她腿上伤口好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她还有伤……我不知道啊，我和你不一样，又不能扒拉她裤子。”

“……让她休养为主吧，千万别拖我后腿。”佐伊在吉吉的口无遮拦下落荒而逃。

吉吉再想问什么，但是完全跟不上加速的佐伊了，她看了看往上跑的佐伊和往下跑的莱乐，这两人跑起来倒真是有一点奇妙的一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