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吉吉不太会撒谎，根本不敢看妈妈。

“所以干坏事开心吗？吉吉以后还想拿着我的终端玩吗？”

吉吉惊讶地看着母亲的眼睛，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她下意识地想跑：“不，不好玩，我还是想去军校。”

“哎呀，看来诱惑你的计划失败了呢。”洛斯瓦尔夫人取走了自己的终端离开了，背影摇曳生姿，不知情绪好坏。

周一返校的飞艇上，莱乐并没有看到佐伊，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莱乐的心还是沉了沉。夜晚根本没法睡着的莱乐顶着可怕的黑眼圈，在飞艇上试图入眠，但一闭眼又是让人心慌的画面。

奥兹坐在旁边问：“你们俩昨晚做贼去了？怎么都这副鬼样子？还有莱乐，佐伊去哪了？我昨天一天都没有联系上她。”

莱乐撑开眼睛，突然被问到佐伊的事情，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

“吉吉你怎么了？”

“啊？我昨晚搜了一晚上新型神经毒素的资料，被吓到了。”吉吉打了个哈欠。

“你查这个干什么？”

“不能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吧？”奥兹做了凯瑟琳的口型。

吉吉慌忙捂住她的嘴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出任务你们不是看到了吗，凯瑟琳和安疏很熟，我跟安疏一直是搭档啊。”奥兹无辜地眨眨眼。

吉吉一拍脑袋，她差点忘了她这个“同学”和她快隔辈了。

“我那天没反应过来，我算了一下，我觉得真厉害，五年前你才十四岁，凯瑟琳可是二十八九了，这也太刺激了吧？她好好的骗你干嘛？我记得那时候她应该是和军方有矛盾，辞了职到处晃荡，也不至于骗你这么个小屁孩啊？”奥兹贴在吉吉耳边问。

“我那时候拿了假的身份证，二十岁呢。”吉吉心虚地眨了眨眼。

奥兹点点头，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凯瑟琳这个女人完全不能用常理评判，骗光别人衣物钱财，将人锁在厕所，确实是凯瑟琳能做出来的事情，毕竟这个疯女人疯起来连安疏都敢亲。想到往事，奥兹脸上浮现了一丝柔和的笑容。

飞艇前门那边突然安静起来，甚至有人提起包包往后门跑，像是有什么瘟神降临。果不其然，凯瑟琳和哈维走了进来，目光寻找一圈，径直朝吉吉和莱乐这边走了过来，脸色铁青，双目不怒自威：“吉吉.洛斯瓦尔，莱乐.霍伦巴赫，到学校来我办公室一趟。”

莱乐从梦中惊醒，完全没听到凯瑟琳说什么，被吉吉拉着一起说了句：“收到，教官。”

凯瑟琳说完就回前排落座了，而吉吉凝视她的背影，凯瑟琳今天没有穿军服，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更像吉吉记忆中的样子。吉吉强迫自己将目光转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广告牌和反光的玻璃幕墙汇成一片，她的心情不知道要怎么向别人开口，本以为那人是个行骗惯犯，那就算了，自己被骗不过没有社会经验，情有可原，但对方却是现役帝国军人。吉吉觉得这也太荒谬了。如果当时大家都用了假的身份，都在撒谎，一开始就是同床异梦，那为什么最后下场凄惨的人是她呢？吉吉想知道，五年前短短的几个月里面，自己到底有没有被真心对待过，但好像也不可能有机会去问了，如今有的只是无尽的、单方面的尴尬。

在一段虚假的旅程里面付出了真实的感情，像吞了一颗药丸，得到的弧光和绚丽只是那层一舔即化的糖衣，以后无论吞下去还是吐出来，反正都是苦的。那时候吉吉太小也太不懂得保留了。

吉吉和莱乐下了飞艇，根本没有机会开溜，就被凯瑟琳拎去了办公室。

“调我的医疗记录，你们很厉害嘛。 ”凯瑟琳凌厉的目光扫过两人，她昨晚被急匆匆叫去们就是因为医疗记录被非法调起了。

“你们知道这个行为的严重性吗？两位要不是背景过硬，现在已经锒铛入狱了。作为军官学校的学生，这点自觉都没有吗？洛斯瓦尔？霍伦巴赫？好威风啊。说说，都看到什么了？”凯瑟琳盯着莱乐和吉吉，眼里的不屑和怒火尽数流露。

莱乐和吉吉不敢说话。

“你，下去跑圈，跑到我叫你停为止。”凯瑟琳下令，两人连忙转身想跑，凯瑟琳敲了敲桌子：“莱乐，留下，吉吉你一个人去，要是被我看到没在跑，有得是办法让你更难受，你的体能成绩要不是老师给面子，根本就没达到入校考核要求吧。”

凯瑟琳眼睛睨着吉吉，挥挥手让她快走，在吉吉眼里，那表情加动作就像在赶什么垃圾玩意。

吉吉晃神的一瞬间，莱乐横身挡在了教官和吉吉中间。倒是凯瑟琳偏了偏头，又看了一眼门口的吉吉，对上正脸的时候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学生，但是头发、脸型、身高和年龄哪里都对不上，大概是因为小圆脸是大众脸吧。

凯瑟琳回神指了指莱乐：“你的情节更恶劣，今天就不要走了，陪我练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