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见她这么开心,也忍不住弯了下嘴角,矜持地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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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顿烧烤吃得特别痛快,法嘉云根本不在乎钱,想吃什么直接点,多贵的东西都敢尝试。烧烤摊老板就喜欢这种爽快大方的客人,在听到纪宴询问有没有米饭时都能保持面不改色,去隔壁烧腊饭那给他要了两盒白饭。
有别的客人看见了试图效仿:“老板,我也要一盒白米饭。”
老板立马板起脸:“去去去,想吃饭到隔壁去,你搁这儿来砸场子呢!”
那个客人:“???”老板你敢不敢双标得再明显一点!?
法嘉云接受不了酒精的味道,包括啤酒,她觉得所有的酒都难喝得要死,因此只要了雪碧。纪宴也没拿啤酒,慢条斯理地专心吃饭,他吃相斯文又养眼,羊肉串配白米饭都活生生让他吃出了米其林三星的感觉来,加上他惹眼的容貌,周围不少人在悄悄议论和偷看他。
跟他一比法嘉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神农架的原始人。
法嘉云:“我以前也和你一起吃过烧烤吗?”
纪宴轻轻点了点头。
法嘉云:“我们上一次吃烧烤是在什么时候啊?”
纪宴没有犹豫:“今年的五月二十号。”
法嘉云:“噢,是吗……我不记得啦!”她感觉自己脑子有点晕乎乎的,说话开始颠三倒四。
纪宴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垂眼看了看她面前的空易拉罐。其中混了瓶微醺姜汁柠檬酒,大概是因为颜色太相似所以老板拿混了,法嘉云没觉察出异常直接当雪碧喝了。
百分之三的酒精含量其实并不高,但足以放倒平时滴酒不能沾的法嘉云。
两人也差不多吃撑了,纪宴按了按太阳穴,“回去吧。”
法嘉云醉得站都站不稳,纪宴连忙扶住她,一手拿起被她遗忘在身后的长板,搀着她往回走。
途中法嘉云又开始说起了胡话:“我们上上次吃烧烤是在什么时候?”
纪宴:“今年五月十八号。”
法嘉云:“上上上次呢?”
纪宴:“今年五月一号。”
法嘉云打了个嗝,小声吐槽:“你……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夏末的晚风依旧燥热,拂过来轻轻吹起纪宴的额发。他看着身侧的醉猫,半是好笑半是心疼,轻声道:“跟你有关的事,我可是一件都不敢忘记。”
要是他也忘了,那就没人能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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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法嘉云从床上起来,懵了足足半个小时。
她脑子混乱得仿佛一团浆糊,差点儿以为自己又失忆了。好在并不是,昨晚的记忆一点点灌回了脑海中,她喝错了饮料,被纪宴送回了自己家,然后好像就……睡着了。
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肚子饿得咕咕叫,法嘉云准备去给自己整点吃的。
总感觉好像忘记了点什么的样子……
“!!!”
法嘉云手一抖,想起来了。纪宴可是以一千块一顿的天价向她买了二十一顿饭的!她这一睡,直接睡过去了两顿!!!
完了完了完了,纪宴这得饿死了吧!
她匆匆忙忙穿上拖鞋,去砸对面的门。门很快就开了,纪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睡醒了?”
“……醒了。”法嘉云唯唯诺诺,“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我给你退早餐那一顿的钱,午饭……我现在做还来得及吗?”
纪宴轻嗤了声:“来不及了。”
法嘉云忍痛给他转回了两千块钱,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一声。
“……”
“还没吃饭?”纪宴转过身,“我刚点的外卖还剩几盒吃不完,你拿去吃了吧。”
法嘉云刚想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了不太确定的一声:“法嘉云?”
“诶?”法嘉云转头一看,“妈!”
高韵脸色一僵:“瞎喊什么?!”
法嘉云惊讶极了,完全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看到高韵,笑嘻嘻问:“妈你来这里干什么呀?来找我啊?”
高韵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旁边还跟着一个非常高挑、戴墨镜的女人,女人一身名牌,时尚又精致。法嘉云看着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是。”高韵否认道,干咳了一声,“我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养母,丁菡女士。在你十岁时父母出事后,是她和她的丈夫在一直抚养你。”
“啊!”法嘉云愣愣看着潮流度爆表的女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您……您好。”
女人摘下墨镜,笑吟吟又亲切地说:“小云,没关系,高医生已经都告诉我你的遭遇了。不记得我了也没事,我们可以再重新认识一下,好不好?”
法嘉云茫然无措地点了点头:“……好。”
就去拿了点东西的功夫,纪宴转头发现自己家门口被人给包围了。
纪宴眉头皱起,十分不悦道:“你们来找谁——”
看清楚门口的人,他卡壳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法嘉云终身难忘。
对着丁菡,平时高冷得一批的纪少爷垂下头,乖巧又安分地喊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