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面色有些惨白,显然是身体状态不太好,她的额心隐隐发黑,黑中又带着些许青色……应该是中毒的症状。
——按照或歌的经验,她应该是被人下了蛊毒。
“沈先生和沈夫人对吧?请进。”或歌收回目光,安抚地捏了捏默默肉乎乎的掌心,又冲赵昇点点头,打招呼道:“赵先生。”
“或歌小姐,好久不见。”赵昇等沈家人进屋后,带上了门:“来得及,没有带礼物,下次一定补上。”
“不用那么客气,请坐吧!”或歌发现沈夫人的目光一直黏在默默的身上,但默默似乎并不怎么回应她。
“这是沈书文和覃颖,沈家目前的掌权人。”赵昇主动介绍道,“我们本来在谈生意,后来听周家的小子说有了沈默的行踪,又听到地址挺熟悉的,我就跟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沈先生沈夫人好,我是或歌,这是家弟刘旬。”或歌微笑着倒了橙汁:“刚榨的,喝点儿吗?”
“谢谢。”沈书文端起其中的一杯橙汁,但也只是用手将杯子握住,并没有喝:“真的很感谢你们将默默救出来,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带他回家,当然,你们放心,该给的酬劳我会直接打给你们。”
“虽然赵先生在,但我还是要先看看证明。”或歌寻了一个单独的小沙发坐下,默默也“小尾巴”一般地跟了过去。
——她倒是不太在乎“酬劳”,她只希望来接默默的,的的确确是他的家人就够了。
“可以。”沈书文从手边的文件袋里拿出沈默的出生证明,血缘证明,以及从小到大的一些照片。
或歌简单地翻阅了一下,确认了默默确实是眼前二人的孩子。
“默默,你的爸爸妈妈来接你了。”或歌放下文件,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说道。
“不。”默默缓慢地摇了摇头,“默默……晦气。”
“这是谁教你说的!”沈夫人忍不住掉了眼泪,“妈妈的默默怎么可能晦气!”
“沈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或歌微微皱眉,“晦气”一词对小孩子而言,还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不是有人特意教默默,那就是默默经常能够听到。
“是因为默默出生的那个月,默默奶奶心脏病发了,虽然抢救回来了,但人状态一直都不好,有天师说默默命硬,会克家人……随后,默默每年的生日前后,沈家的某一个人就会出点儿不大不小的事情。”沈书文有些激动地说道:“可是这和我的默默有什么关系!那不过是巧合,或者是她们自己不小心罢了!”
“上个月是默默五岁生日,那天……他忽然就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沈夫人抽了一张纸巾,抽泣着说道。
“抱歉,见笑了。”沈书文发泄般地讲出来后,才觉得自己失态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喝了一口橙汁道。
“不大不小的事。”或歌重复了一遍:“比如说?”
“有的是出车祸了,落了残疾;有的是落水了,身子从此废了……”沈书文微垂着眼眸喃喃,他甚至还记得那些人最亲的人是如何跑到他家来谩骂他和他家默默的。
“有没有可能是人为的呢?”或歌注意到,这些人出事赖上默默,完全是因为那是那位天师给他判的命。
“这……应该不会吧!”沈书文看上去有些难受,“都是一些意外和巧合,警方那边也有记录。”
“那您夫人中毒也是巧合吗?”或歌的目光又看向沈夫人的额头,这蛊毒照理说应该是上个月毒发,但似乎被什么压制住了,没能按时发作。
仔细看看,沈夫人的右手上戴着一个珠串,珠串似乎是从寺里求来的,从或歌的视角里可以看到它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想必就是这个珠串压制了蛊毒的发作。
“中毒?”沈书文一怔,随即严肃道:“或歌小姐,话不能乱说。”
“沈兄,我和你提过……”赵昇开口打了个圆场。
——他已经事先和沈家夫妇说过或歌是一名优秀的天师的事情了,但事关沈夫人,沈书文还是有些过盛的情绪。
“我中毒了?”沈夫人有些茫然地问道。
“对,您最近应该经常睡不好觉吧?而且做什么都没有力气,不仅吃东西渐渐尝不出味道了,视力也急速下降。”或歌引导地说道。
“确实是这样的。”沈夫人在沈书文惊讶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珠串解释道:“我之前怕你担心,就没说。”
“沈夫人,您中了蛊毒,如果不是您手腕上的珠串,怕是上个月月初就会毒发身亡。”或歌说道。
“上个月月初?”沈夫人只愣了几秒就反应了过来:“上个月月初……是默默的生日!”
——给她下毒的人真是好算计!掐好时间让她死在默默过生日的那几天!如果默默过生日克死自己的生母,他怕是要坐稳“克家人”这一命格,且无法胜任下一任沈家掌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