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仿佛心里失了什么东西一般,哭地更大声了。
裴慎:……
好在外面阿香的话打断了哭声,王府门口吵吵闹闹,阿香的声音从外传来:“王爷,我出去看看。”
众花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过了会儿,阿香奔了进来:“王爷,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盗贼出没,闹地京城沸沸扬扬!”
“盗贼?”江无阴问道。
“是呀,听说这个盗贼,专偷十恶不赦之人家里东西,倒是赢得老百姓们一片叫好。”阿香说,“外面太吵了,我们进屋吧。”
江无阴府邸位置与别的皇子不同,通常皇子府邸都聚集于京城北端,地段好又安静,唯独江无阴的府邸位于市井之间,难得清静。
皇帝说,是因为京城北端府邸已住满,不能腾出位置来给江无阴,先让江无阴在市井里住着,改日等空闲了再搬至北城。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无阴仍然住在这里。
江无阴二人进屋,花瓶们都不敢再吵闹,阿香将他扶至床上:“王爷,今日太累了,早些歇息吧?”
江无阴应了声。
阿香将江无阴收拾妥帖便退下了,江无阴在床上躺下,便再也没了声音。
窗外吹来阵微风。
全书中,唯有阿香是真心待江无阴的,阿香比江无阴年幼,自小便伴在江无阴左右,两人吃尽了苦,相依为命。
两人都将彼此视为亲人。
阿香关了门,屋内安静,只剩下轻轻的风声,显得一切恬静美好。
裴慎打了个哈欠,竟然有点困了。
他闭眼想休息会儿,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做了个好长的梦。梦里他登上了山顶,从山顶往下望去,将所有景色尽收眼底。
忽然他眼前一黑,醒了。
醒来后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裴慎努力睁了睁眼,依旧于事无补。
裴慎疑惑,这么黑怎么不点灯?
紧接着他头晕目眩,连连颠簸,才觉察出不对。
不对……
这不是在江无阴府上。
颠簸终于停下,裴慎终于捕捉到一丝光,从光缝里看见一人面蒙黑布,紧紧地盯着他。
裴慎立马反应过来,这熟悉的装扮,这熟悉的眼神……
他这是……被偷了?
被……偷了?!
那人极其宝贝地打开包袱:“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宝贝……”
裴慎:……你不知道是啥,你还敢偷?
那人从包袱里取出裴慎,因为急切还卡了一下,他烦躁地拽了拽,终于将裴慎拖了出来。
他忽然愣住了。
这是啥?
那人似乎为裴慎的模样所震惊,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裴慎,失望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紧接着他骂骂咧咧地将裴慎装回包袱里:“什么破王爷,竟过得如此寒酸,连一个花瓶都如此丑陋劣质!”
裴慎皱眉。
这货偷东西还有理了?
盗贼觉得这简直是他偷盗生涯的耻辱,若是被其他盗贼知道了,定要笑话他个几天!虽然他以前偷的一些东西卖不出个好价钱,可也不至于这么不上台面,不仅丑,连做工也如此劣质,天底下简直找不出第二个。
但是偷了便是偷了,此事也没有挽回的余地,盗贼将裴慎重新打包,想着卖几个铜钱也是卖,他打开门往外去,又再次愣住了。
江无阴不知何时等在了门外,他坐在轮椅上,披着一件单薄披风,冷风萧瑟,他整个人柔弱不堪,眼底毫无波澜,却莫名让人战栗。
……
裴慎整个瓶被塞在黑色包袱里,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等继续颠簸了一阵子,他终于又窥见了一丝光明。
裴慎以为自己被盗贼倒卖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府邸,正想环视一下新家,结果抬头就看见了熟悉的摆设。
这间屋子他还是有些熟悉,是江无阴的卧房。
他怎么回来了?
裴慎四下环视,便看见江无阴正坐在床上,翻看着书。
应该是江无阴将他找了回来。
不知为何,裴慎心里松了口气,闭眼准备休息会儿,忽然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周围好像……有些过于安静?
裴慎疑惑睁眼,发现自己旁边的美美和蓝瓶子……居然不见了!
裴慎心下奇怪,他朝江无阴看去,江无阴似乎对此一无所知,正低着头看书,裴慎注视着他,忽然觉得他看上去有些孤寂落寞。
书中的江无阴从未有过半个朋友,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裴慎不由联想到自己,他也没什么知己,更是没什么人能理解他,平时在医院里也是一个人。
裴慎是怎么注意到江无阴的呢,是因为书中有个情节他印象至深。
那便是一年一度的宫廷盛宴,宫廷盛宴上作者设计了一个极其变态的游戏。
摘桃游戏。
顾名思义,双人合作,一齐在御花园摘桃,看谁摘的桃多,谁就赢。
这游戏自然是要两两成对,当然,书中只要是男人都挤破了脑袋想跟女主一块,由此作者还写了宴会上大家因为想跟女主一块挣地头破血流,各种搞笑片段水了好几章。
江无阴自然也想跟女主一块,但是竞争对手个个都是强敌劲敌,后来他不但没和女主一块,反而成了宴会唯一落单之人。
腿脚不便的江无阴,咬着牙想去摘桃,简直是难上加难。
这场游戏,江无阴一个桃也没摘到,狼狈至极。
他输地很惨。
于是裴慎注意到了这个凄惨的炮灰。
想着裴慎又忍不住叹气,他闭眼想先睡个觉,忽然又觉得有地方不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裴慎猛地睁开了眼,他忽然想起,摘桃游戏是在宴会刺杀之后的半个月,今日夏冷清又说三日前的刺杀……
摘桃游戏还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