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殷红色的夕阳轻轻洒落,女孩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女孩面前站着个男人,简单干净的白大褂,金丝边眼镜下的眼睛是意料之外的温柔:“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女孩不自觉红了眼眶。
“喜欢是建立在彼此的了解和长久的相处上的。”
“如果我答应了你,是对你的不负责。”
女孩回过神来,那道白色的身影却已走远了。
消毒水的味道在医院里散开,楼道放着的镜子倒映出男人修长的身影。
金丝边眼镜让他多了几分儒雅气息,加上一身白大褂,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看着镜中的自己,裴慎下意识扬唇笑了笑。
这么一笑,竟更像个败类了。
裴慎。
无数人说裴慎是天之骄子,骨科奇才,再加上裴慎样貌极好,一天办公室平均收花五十束。
想到这里,裴慎颇为优雅地理了理头发。
同事在旁边问他:“今天是第几个女生给你表白了?”
“六十六个。”冷水冲过裴慎那双用来干大事的手,犹如洗刷了件绝美的雕刻品。
同事感叹:“这么离谱啊...”
“.....嗯。”裴慎却只是用帕子擦净手,似乎习以为常。
身后蓦地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裴慎转头看去,刚才那个女孩坐在不远处低声抽泣,旁边零零散散围着些差不多大的女孩:
“你哭什么!不是还有那么多男生喜欢你吗!干嘛只盯着那个裴慎!”
“天涯何处无芳草,长得帅了不起啊,我大表哥就比他帅!走,我带你去找我的大表哥去!”
裴慎:……
同事偷偷瞥裴慎,却发现裴慎并不恼怒。
他只是擦了擦手,若无其事地从旁边走过,路过刚才那个姑娘时,他从兜里拿出张纸,递给了姑娘:“长得帅是没什么了不起的。”
姑娘抬头,似乎看见那个人迎光而来,等缓过神来时,手里只剩下一张柔软的纸巾。
还有淡淡的桃香。
……
裴慎回到办公室整理物件,办公室一如既往地堆了各式各样的礼物,裴慎随便瞥了一眼便坐回位子上。
突然他目光顿了顿。
在各式各样的礼物中,有一份礼物格外显眼。
那是个圆滚滚的花瓶,看着很劣质,它没有用精致的礼盒包装,只有一条孤零零的红礼带挂在它身上,显得略微凄凉。
裴慎好奇地将花瓶拿了过来,一张贺卡随之掉了出来,上面写着:
致我的裴小瓶。
裴慎皱起了眉。
裴小瓶,谁啊?
裴慎小名不叫裴小瓶,也没有亲戚叫裴小瓶。
他笃定这是送错了,将贺卡再次放回去,打电话叫助理来将这个花瓶处理了。
……
送走花瓶后,裴慎眼睛有些酸痛。
他揉了揉太阳穴,后又实在觉得头晕,便爬在桌上小憩会儿。
他的办公室一直都有股淡淡的香味,闻着很能让人安心,可是他睡着睡着,总觉得鼻尖的淡香变了味儿。
变成了一股子中药味。
不对啊...这哪里来的中药味?
这味道越发浓烈,裴慎咳嗽几声睁开眼来,但当他看清眼前景象后,愣住了。
这....这哪儿?
微阳洒在陌生的檀木桌上,裴慎抬起头,恰好看见墙上挂着的水墨画。水墨肆意横飞,最后构成一匹桀骜不驯、四蹄扬飞的白毛马。
裴慎收回目光,檀木桌子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冒出几丝热气,既逼真又朦胧。
裴慎端详了会儿,这茶杯好像不是仿真,好像是真家伙。
苦药味再度袭来,裴慎皱了皱眉,下意识想往前去,却怎么也走不动,他想低头瞧瞧究竟怎么回事,发现自己似乎正站在柜子上。
柜子漂亮精致,精心雕刻的花纹镀了层金,衬得整个柜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裴慎小心翼翼地瞧了会儿。
他的目光从柜子上挪开,逐渐觉察事情的不对。
看这柜子的材质和工匠手法,更不像是仿的。
他正疑惑着,窗外传来议论的声音:“这几时了?”
“大人,午时了。”
“凝王还未起?”
“大人,凝王睡到这时不足惊奇,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是不该打扰,可是外面来人了,说要见见他。”
裴慎好奇地朝窗外看去,只看见一个修长的人影立在门口,他着一身锦衣,腰间别把利剑刀,带茧的手指在刀柄上细细摩挲,一身的气质举止,都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