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火焰跳动着,蛊虫在火焰释放出的高温下疯狂扭动着身体,没一会便化为灰烬。
君墨白收了冰魄针,又拿出一个紫檀木钵,眼神在李莫修和何子润之间转了转:“需要回避让你们说会话不?”
李莫修笑了笑:“我同他哪有什么话需要悄悄说。”
何子润嫌弃地撇开头:“我和他就更没话说了。”
君墨白点了点头,将灵力注入到钵里头。金光的光芒从钵里发出,围绕到何子润身上。
金色的符文围着何子润打转转,他勾了个笑冲君墨白拱手道:“多谢仙尊。”接着又冲斐玉尘拱了拱手,抬头时嘴角勾了一个笑:“多谢小兄弟,那天那个糖葫芦很好吃。”
然后转过身看着李莫修,脸色一正,正正经经道:“这回可是我赢了,我先行一步去寻欢姑娘,希望你得成大道少来添乱。”说罢露出一个明晃晃的笑。
李莫修看了他一眼,眼帘一垂,掩了掩神色,接着从袖子里拿出一粒东西抛了过去。
是一颗糖葫芦,金色的糖浆裹在山楂外头,看起来甜得慌。
“走好。”
何子润将糖葫芦丢进嘴里,金光一闪,人影随着光进入钵内。空气中只剩下一句淡淡的:“真甜。”
李莫修揉了揉眼睛,同君墨白道谢后将二人送到了院外,接着一个人站在门口盯着远处的山看了许久。
那一年,他十二,杨欢九岁,跟着大人来村里的何子润十一。
正值秋天,银杏正黄,偶有的一阵风能吹得人起鸡皮疙瘩。
橘色的光透过云层,落在银杏树上。杨家小妞照例拿着莲子糖蹦蹦跳跳地去接他的李家小哥哥。
她今天分外乖巧,母亲给她奖励了一串糖葫芦。她一手捏着莲子糖一手抓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往学堂走去,一路上时不时盯着糖葫芦咽口水。
走到半路,正好碰到在银杏树下等人的何子润。他蹲在石头上,眼睛到处乱瞟,看什么都好奇。
那石头不是很稳,一个不慎摔了一跤。直接跌破了额头,红色的血丝在伤口处冒了出来。
何子润瘪着嘴,疼得想哭,偏生又觉得自己是个小大人了,不能因为一点小伤小痛流眼泪,于是硬生生忍着。
杨小妞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正好碰到何子润抬头。
然后何子润嘴一瘪,哭了。
太丢脸了,居然在女孩子面前摔成这样。他边抹眼泪边嚎边想。
杨小妞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劝说了许久也没将人哄住,于是盯着手里的糖葫芦和莲子糖反复看了看。最后忍痛将糖葫芦递了过去。
一根糖葫芦换一痴心人,怎么想好像都不亏。
风从高山往地下吹,带着山里的花草香。
李莫修回过神,擦了擦眼角,轻笑道:“小欢儿,我们欠他太多,你那一份我替了还了。”剩下的就记在我头上吧,这样,有事你便能来寻我了。
明知不可能,偏生又不死心。
——————
三天后,君墨白带着徒弟离开了天人宗。越兴揣着几瓶丹药送走了三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回到玉竹派后,君墨白被五师弟孟若非给请走了。斐玉尘无事,带着清远回了苦竹山,继续研究“美食”去了。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苦竹派的众师兄弟们聚在一起闲聊。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抹黑烟从苦竹山半山腰升起,黑烟越来越浓,师兄妹们的嘴巴越张越大。
好一会才听有人不确定地问道:“大师兄这回是在练法器了吧?”
旁边那人看着黑滚滚的烟,点了点头应和:“应该吧。”
某师姐:“大师兄出去这段时间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吗?一回来就这么大动静?”
众人内心:“掌门对大师兄那么好,怎么可能舍得让大师兄受委屈。”
此时的斐玉尘一手拿着炸了个大坑的锅,坐在石凳上撑着下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个步骤走错了。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清远,咽了咽口水,指着大锅不确定道:“这动静是师兄弄出来的吗?师兄是在练什么厉害的法器。”
斐玉尘悠悠回过头,哀怨地瞪了清远一眼,烦燥地抓了抓头发道:“啥武器用锅练?”
清远摇了摇头,接着猜:“那师兄是在练丹?”
斐玉尘:“……”好想掐死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