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是雨的莫大牛手里拿着铁铲，他刚从荒地里来。

衙役们办完事儿，把莫惜春抓去审问，便把乔西儿的尸体给留了下来。

乔碧云只顾着搬家占房子，瞧也没瞧乔西儿的尸体，只队他吩咐了一句，让他把乔西儿扔到荒地里去埋了。

这没出嫁的女儿早夭，是没资格下自家坟地的，但莫大牛看着乔西儿那副惨样于心有愧，便买了副薄席一裹，悄悄的埋到了莫家的坟地里头。

可他刚走到新家门口，就听到乔碧云的大嗓门在吆喝。

而那个叫陆呦呦的傻子小姐呆呆的在那儿站着，身后跟着个男人。

莫大牛悄悄收回了脚，躲在了一边，不打算出面。

对于霸占房子这事，他虽然是觉得挺没脸的，可谁会不想空手得套房子住？

且，他一直偷偷的盯着那个傻子小姐瞧。

直到，他看到那傻子小姐对那个男的笑得时候，整个人就是脑子一怔。

直到莫大牛回到家里，乔碧云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不干人事的东西，啊，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家，不需要你了你tmd知道回来了，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男人！”

乔碧云一边骂，一边就要上手打，“老娘刚刚被人欺负你知不知道！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帮我！那个乔西儿死都死了，哪里有我和狗蛋重要！小时候你就胳膊肘往外拐，疼她这个外甥女，疼她有什么用？她能给你养老送终么！”

乔碧云越说越难听，“废物！莫惜春都知道要疼我们狗蛋，知道老了要靠狗蛋，你呢？你老了让乔西儿那个成了鬼的伺候你么！”

“够了！”莫大牛忍不住爆发！“都是你一天天在惜春耳根子旁说乔西儿的不好，让她不喜乔西儿，老是打骂她，这孽都是你造的！你良心不会痛么！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

乔碧云听了这话愣了下，反应过来说道：“得了吧，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你就是好人了，让乔家把家产留给狗蛋，你不是也这个想法？装什么装！”

一句话怼的莫大牛腾腾腾火气上，抬手就给了乔碧云一巴掌。

“爹爹，不要打娘啊！”莫狗蛋跑了出来，抱着莫大牛的腿哭。

“狗蛋身上流的是莫家和乔家的血，两家合伙把他拉扯大给他娶媳妇生娃，他给两家老的养老送终是应该的！”

莫大牛看着因为自己的一巴掌，被吓住的乔碧云，然后低头看了眼不停在哭的莫狗蛋。

他一把抱起莫狗蛋，细细的看着他的眉眼。

那种眼神，很奇怪。

某狗蛋吓得打了个冷颤。

乔碧云见了也有点心慌，直接一把抢过莫狗蛋，“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回家就发神经，你吓谁啊！”

“你不该拱着惜春讨厌乔西儿的，乔西儿又占不着什么东西，大了嫁出去还能帮着补贴家里……是给狗蛋省负担的！”莫大牛叹了口气。

“大了嫁出去？说的好听？不要嫁妆不要钱啊？万一莫惜春脑子糊涂把家产留给乔西儿，我们狗蛋怎么办！而且，我也没拱什么啊，是莫惜春自己不喜欢这个女儿！她每次打骂乔西儿，我都看不下去拦了好几次来着。”

莫惜春唧唧歪歪，丝毫没有悔意，越说还越觉得自己没错，自己还帮过乔西儿呢，是个好人来着。

“而且，而且，这次乔西儿的死，不是说是那个郑焕做的么，和咱们一家子没什么关系的！是乔西儿命不好，注定有此劫！”

莫大牛看了眼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莫狗蛋，他一把抓过来，问他，“狗蛋，那晚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某狗蛋哆哆嗦嗦。

他眼神躲闪，不敢看自己的父亲，求救似的看向乔碧云，“娘，娘，爹爹好可怕。”

乔碧云一把抢过莫狗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惜春害了……”

乔碧云一顿，脸刷的就白了，她抱紧莫狗蛋，僵住，“不可能的，怎么说也是亲生的骨血，她平日再狠，也万不会……”

莫大牛看着他怀里的莫狗蛋，眼神复杂，乔碧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怀里的某狗蛋，心头狠狠的一跳，“难不成……你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