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聊着,绿荷进来了:“夫人,谢太傅来了。”
谢悯怎么会突然来府上,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两人出去之后,谢悯便往里看了一眼。
“怎么了?”
“秦姑娘没有和你们在一起么?”
徐楚楚和素霓对视一眼:“没有。”
谢悯说:“从昨晚开始她就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素霓问道。
“我今早去上早朝时,她房里的婢女就来和我说过,说她昨夜一夜未归,我以为她是来找你们了,也没太在意。之后就到现在,我又回了府,婢女说她还是没回,我就来找你们问问。”
徐楚楚和素霓对视了一眼:“可是,我们也没有见到她。”
“我三日前去给她治伤,那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她有没有说要去哪?”
谢悯摇头。
徐楚楚皱起眉:“会不会是蛇灵的人对她下的手?”
谢悯摇头:“我想应该不会。秦姑娘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要动手的理由。”
“会不会是为了抓她威胁你?”素霓又想了想,说道。
“可我至今也未曾收到什么信件。”谢悯叹了口气,“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素霓说道:“这样,你先回府,我和楚楚,还有狂刀我们三人出去找。”
谢悯觉得她说得也对,问:“狂刀……他不是眼睛看不见么?”
“我治好了。”素霓笑了笑。
谢悯走了之后,素霓去把狂刀叫了过来。
他的眼睛不难治,现在是初见光明,看东西还很模糊,但人影还是能看清楚的。
“谁失踪了?”狂刀问。
“秦细怜。”
“秦细怜是谁?”
“满庭芳的花魁,你应该不清楚。”
狂刀说:“前几日你不是还去给她治伤,怎么就失踪了?”
“我哪知道。我怀疑会不会是因为她杀了蛇灵的那个暗器高手,所以被报复了?”
徐楚楚点点头:“有可能。可我们现在怎么找人?一点线索都没有。”
狂刀冷静地说道:“我觉得你们不用找了。”
“什么意思?”
狂刀看着她们,淡淡道:“她可能只是回到了该回的地方。”
“你说清楚一些。”素霓皱起眉,刚才狂刀说那句话的时候她脑子里就闪过一个想法,但还没细想就被她否决了,她觉得不可能。
“满庭芳的东家是燕渠王。她是满庭芳花魁,能歌善舞,能帮你们打听消息,还会暗器武功,杀人灭口。这就是一个杀手的标准。伪装,接近猎物,然后伺机杀死猎物。”
素霓有点蒙:“你的意思是她是蛇灵的人?那你见过她么?”
狂刀摇头:“蛇灵的高级杀手一般都是单独执行任务,非特殊情况彼此不会见面。就算是有协助,也只会说名字。而且我就算见过我也不知道她,因为那时候我的眼睛还没有治好。”
徐楚楚也不太相信:“计算如此,也不能证明她就是燕渠王的人。况且,与我们相识这一年多以来,她从未做过什么算计我们的事,杀贺汀兰也是因为她要杀谢悯。”
“那她失踪就还有一种可能。”狂刀说道,“她像我一样,背叛了蛇灵。她不仅背叛,还杀死了同伴,被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徐楚楚和素霓陷入了沉默。
秦细怜清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一股阔别已久的味道。
带着湿气的霉味,皮肤烧焦的糊味,还有血的味道,以及尸体腐烂的臭味。
这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有人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迫使她把头抬起来。
秦细怜动了动,她四肢上都戴上了铁镣铐,躺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
“说说,为什么要杀贺汀兰?”
“没有为什么。”秦细怜笑了笑。
“就算你是渠王殿下亲自培养出的人,也别以为我们不敢动你。背叛我们,是什么下场,你知道。”
“不止知道,还很清楚。”秦细怜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脸色也没有变化。
“贺汀兰是我们好不容易安排到谢悯身边的一颗棋子,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你的任务,不就是接近谢悯沈飞白,伺机下手吗?如果不是你破坏我们的计划,谢悯现在已经下黄泉了。”
“实话告诉你,你也别指望渠王殿下会救你了。你没有完成你该完成的任务,还擅自行动,杀死了同门,你这样的杀手已经不合格了,在殿下眼里,你就是一颗弃子。”
秦细怜勾起唇笑了笑,眼睛里毫无情绪,她像是行尸走肉般。
“弃子又怎么样,不合格又怎么样。我不在乎。”秦细怜闭上眼睛,“动手吧,不用说那么多废话。”
有人从后面进来,禀报了一声:“渠王殿下来了。”
燕渠王走进来,看见地上的秦细怜时,脸色很不好看。他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侍从奉上茶水,他端起茶杯,一边吹凉一边看着秦细怜。
“秦细怜,你来蛇灵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