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城门口,听常释大师说,南域出了个香火邪教?”道童把话题抛给了僧人。
“是的,此来正是要与先生讲述此事”,僧人面容带上了些许严肃,将之前布包着的东西提上桌子,说道:“此物是从那邪教中发现的。打斗时太过激烈,他们供奉的十几尊邪佛雕像尽数毁灭,只有这一个被我抢了下来。”
覆盖着的麻布掀开,一尊似是木雕又泛着大理石光泽的塑像出现在眼前。
塑像整体呈现人型,身着华贵的僧袍,但原本应挂在脖子上的念珠,却替换成了一颗颗半朽的人头,表情或狰狞痛苦,或欢喜安详,看起来好不邪异。
而那端正的班智达帽下,却是一颗鸟类的头颅。长喙圆眼,稚面麟斑,看似宝相庄严,却格外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袈裟覆盖的背后,伸出一扇长长的拖尾覆羽,尾羽间隔着列布着眼瞳状的斑点,不知雕刻者是什么心思,竟好似真的眼珠一般,泛着诡异的光。
“这……”
道童也懵了,抚着下巴微微皱眉,仔细端详着塑像,斟酌道:“邪佛本座也见过不少了,但是这种形制的,确是从未见过。”
“是的”,和尚也皱着眉:“此形制的邪佛供奉自古以来从未有记载,因此此教虽灭,贫僧仍不能安心。”
“那供奉堂中十八座塑像并列,皆是此类形制。衣着筏板均合规合制,但形象却都是这等诡异生灵。”僧人自感亵渎,喃喃口念佛号,继续道:“这一尊贫僧看了一路,应是个孔雀。但当时那供奉堂灯光昏暗,其他塑像是何样子,实在是看的模糊。”
“不知先生可有见过此类邪像”,僧人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健硕的身躯一躬到地,虔诚问道:“此邪教教义颇为邪性,如果放任,怕是余毒无穷,还请先生解惑。”
纪禹拖着腮,有些狐疑地认真看了看塑像,心头的疑惑更甚。
见纪禹皱眉,那僧人更是紧张,在座其他人也屏息等着,不敢打扰他的思考。
“常释大师”,纪禹盯着那仿佛在与他对视的孔雀脑袋,突然开口道。
“在!”
常释面色凝重。
“那供奉堂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大鹏、牛头、金蝉、白象、狮子之类的塑像?”
“这……”,僧人闭目回想,与印象中的那些昏暗黑影比对。
突然,仿佛遭雷电击中,常释猛地抬起头,说道:“是了!虽印象不清,但那供奉堂里,定有象形和狮形的邪佛!”
“嘶……”,纪禹吸了口气,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说道:“这玩意……”
“不会是孔雀明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