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达智在前,走得很快,带着众人,越过客厅,往二楼的卧室而去。
王达智父亲王刚的卧室在一上二楼的右边。
王达智轻敲门,很快门被人从里拉开,一位四十多岁容貌甚美的女子便映入眼帘。这女子容貌和王达智有五六分想象,只是双眼红肿,神态疲惫,手里还拿着一个湿毛巾,像是刚刚给病人擦洗完身体。
王达智叫了声:“妈”
女子问道:“又有大师来了吗?”
王达智点头,将灵素几人让进屋里。
灵素一进门,浓烈的腥臭气息熏得她险些没吐出来,比刚刚在门外地垫处闻到的浓重了几百倍。松松连忙站到门外,不肯进来,而其他人却毫无所觉。
屋里面很昏暗。遮光帘把房间的阳光紧紧拦在外面,屋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大床之上,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身上盖了几层厚被子,深闭双目。
李茂源问道:“老人家具体是什么情况,详细给我们大师说说。”
王达智看灵素有些嫌弃的样子,心中对大师的期待又降低了几分,但是看看父亲现在的情况,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他流利的叙述道:
“我父亲的伤口是半个月前开始有的,一开始只是小口子,有点痒,一两天就好了,也没在在意,还以为是不小心划伤的。可是这个小口子刚刚长好,旁边又出来两个,这次的口子比上回要大了很多,我父亲就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医院也没有说出是什么原因,就开了点维生素和药膏,药膏挺管用的,擦伤后一两天也就好了。但是很快的,就有更多的伤口出来了,这些伤口用什么都不管用,越裂越大,后来,这些伤口就都汇聚在一起,成了一个大口子,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去医院缝合过,没有用,一会儿伤口就自己开裂了……”
王达智痛苦的撸着头发:“后来,听人说这可能是虚病,有什么鬼怪在作祟,就找了天师,前前后后找了好几个,有做法驱邪的,有贴符纸的……都没有成功。”
王达智说着,期寄的又望向灵素,见她还是没有说话,便又转向李茂源,期盼他能说出一句肯定的话。
李茂源打着哈哈:“大师一定会尽力的!”
“可否将窗帘或者灯打开?”灵素忽然开口。
忽地,床上男子的身体剧烈抖动了下,似是在反对,王达智妈妈忙过去安抚。
犹豫了下,王达智还是将灯打开了,一室光明。
灵素紧捂住口鼻,走近了些,看到王刚脖子上带着特制的护颈,脖颈正中,是一道约有2公分左右的伤口。喉管切进去半截,狰狞恐怖的外翻着,但奇怪的是,并没有血液流出来。灵素观察一会,隐约看到伤口处有什么东西蠕动,再仔细分辨,发现那是伤口在自己扩大。按照这样的速度,伤口不出三天就会扩散到大动脉,到那个时间就必死无疑了。
这时,李茂源也凑近了看到王刚的情况,不由得惊呼出声:“这……这马上就要……到大动脉了。”
程倾阳要凑过去看,被李茂源拉住了。他之前是警察,这种场面看多了,但程倾阳还是个孩子,看到会做噩梦的。
也许是这句话刺激到了王达智妈妈,她急切的说:“大师,能能救救我们吗?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们家不能没有他啊。说着说着,眼泪越流越多,不一会儿竟哭倒在床前。
王达智忙将他妈扶起,到一边椅子上坐下。
灵素蹙眉,神情有些沉重,对着床上的人:“能听到我说话吗?”
王达智忙说:“我父亲能听到的,只是他伤了喉管,现在无法说话。”
这时候,王刚缓慢而艰难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已经被痛苦折磨得失去了光彩,渴望而祈求的望着灵素,满满的求生欲。
灵素却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那里。
众人看不见的是,一个脖颈间裂了一条大缝的男鬼在床上飘着,黑色的指甲深深戳进王刚颈间的伤口中。他脖颈被割断了,做鬼也是个哑巴,他说不话来,只是瑟瑟发抖的用眼神祈求着灵素,竟和王刚的如出一辙。
灵素看到这男鬼和王刚之间的因果纠缠,面目沉重。淡淡的说:“你杀过人。”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所有人都呆住了。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灵素继续说:“是一刀割喉吧。”
王达智一愣之后,立刻怒气冲冲:“你个小姑娘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就是骗子,故弄玄虚!”
程倾阳唯恐他怒急了会打人,往前一步,挡在了灵素的前面。
灵素轻蔑一笑,指指呼呼喘着粗气,满目惊惧的王刚:“是不是胡说,他最清楚。恐怕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怪病是怎么来的吧?哦,不,这不是怪病,这是报应。”顿了一会儿,她又说:“杀人者,人恒杀之。”
而后,转身出门,走了。
程倾阳几人跟随着鱼贯而后,李茂源跟着走出好一会,才回头喊:“这单生意我们就做到这里哈,后续尾款就不用付了,我们大师指出了你这怪病的原因,也是尽到职责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