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02章 教坊有佳人(1 / 2)大明护花郎首页

果然不出所料,这次县试,姜毅名落孙山,考秀才彻底没戏。没脸见人的姜毅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了西屋,两天没出门。

姜毅老爹去世的早,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子将来靠科举光耀门庭。为了这个愿望,娘亲张氏含辛茹苦十多年,除了读书,几乎不让姜毅干任何脏活儿累活儿。

想不到,姜毅应试秀才竟然名落孙山。

姜毅的恩师,教私塾的何先生来了。

姜毅是何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他不相信姜毅会连秀才这关都过不了,姜毅脸上不好看,自己脸面更挂不住,是而,他找到了县衙的赵县令,探听姜毅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落榜。

赵县令与何先生是老熟人了,赵县令拿出了姜毅的卷子,对何先生道:“你自己看吧,看看你的得意门生,到底写了些啥?”

何先生展开姜毅的卷子,定睛一看,顿时呆住了:这……这写的都是些什么?自己教授私塾二十多年,也算博览群书,何曾见过这样的文字?

看何先生已经傻在了那里,赵县令道:“本县听差官说,学子们进入考场后,俱都聚精会神地审题作文,唯独这个姜毅竟然憨憨睡去,一觉醒来,就拿出了这样一篇文章。我看,这个姜毅是不是中了邪了?回去,请个郎中给他好好看看吧。”

何先生没敢把实情说给张氏,这太打击张氏了,这位老姐姐不容易呀,如果知道姜毅可能是中了邪,那还不得把她急死?

何先生叫开了姜毅的门,姜毅行礼,见过自己的恩师。

看姜毅彬彬有礼的样子,与往常并无二致,不像是中邪呀,可是,他怎么写出的文字那么不同寻常?

姜毅无法做出解释,只好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考场里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将信将疑的何先生,让姜毅又书写了一段论语。姜毅写罢,何先生乜呆呆地半晌无语,这是肿么了?真见了鬼了。

这可怎么好?突然之间,自己教出的学生竟然连字都写不好了,别说秀才了,看这意思,姜毅连童生都不够格,写字的基本功没有呀。还有,自己有意将小女许配给姜毅为妻,如今姜毅变成了这样,太……太让人堵心了。

姜毅心知,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而来,那样会被人当做怪物的,甚至,会被人当做得了失心症,也就是后世人们常说的神经病。

姜毅照了照铜镜,自己现在这具肉身,眉清目秀,玉树临风,比前世那个姜毅还要英俊有加,这使姜毅颇为满意,不管怎样,先有副好皮囊比什么都好。可是,长得好有什么用?连秀才都考不上,驴粪球外面光,真是羞于见人呀。

尤其娘亲张氏和恩师何先生,一个含辛茹苦抚养自己长大,一个呕心沥血培养自己成才,可如今,自己竟然以不是白卷的白卷回报了他们,真是让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办?

姜毅调动起现在这具肉身的思维,苦苦地思索着。现在的自己,完全是一副书生模样,可这个书生,却连个秀才都考不中。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半点武功,看来,建功立业是不可能了。面对即将到来的世事巨变,自己如何应对呢?

过最基本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难道费劲巴力地穿越过来,就这么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那也太糟心了吧。

忽然,姜毅想到了自己有个舅舅,名叫张仲年,现在京城教坊司担任左司乐一职,要不,前去投奔他?做个大明的北漂?

嗯,这个主意不错。

何先生陪着张氏正在东屋里唉声叹气,咣啷!门扇一响,姜毅从西屋出来了,他低着头进了东屋:“恩师,娘,我想好了。我要去京城。”

“京城?”何先生、张氏都愣住了。

“孩啊,你去京城作甚?”张氏满面担忧地道。

“恩师,娘,我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是无法应对科举考试了,我辜负了娘亲的希望和何先生的教诲。娘,我舅舅不是在京城吗?我要去投奔他。京城那么大,我想去闯闯。”

张氏茫然地看向何先生,何先生思忖片刻,颔首道:“毅儿父亲去世前留下的那点积蓄,怕是你们早就用完了吧?如此下去,会坐吃山空的。你们娘俩没个营生,终不是长久之计。让毅儿去京城讨个营生,也未尝不可。”

……

置身京城教坊司的官舍里,尽管心下有些焦灼,但姜毅显然已经沉静了许多,全没有了刚进门时的惴惴不安。

从姜家堡出来半个月了。这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从没出过远门的姜毅也算经受了历练。

初入京城,满路繁华,满目锦绣,姜毅大开眼界,心下紧着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还是出来的好,要是一直窝在姜家堡,怎会见得如此世面?只是不知道舅父能否收留自己。

帘外有脚步之声,一个中等身材、面白如玉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上下打量姜毅,面呈喜悦之色,问道:“你是毅儿?”

姜毅早已起身,听他叫“毅儿”,不禁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簌簌而下,道:“想必是舅父大人了?毅儿这里给您叩头了!”

张仲年扶起姜毅,很是高兴,赞叹道:“自我那老姐嫁到姜家堡,就再没见过面。想不到我家毅儿已是一表人才了,难得难得。”他退后几步,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笑道:“都说外甥随舅,果然不差,还真是与我有几分相像。”

姜毅腼腆地道:“在家时,我娘就总说我相貌生的像舅父呢。”

看着眼前一表人才的外甥,张仲年不禁暗暗叫苦。心道:我的老姐姐呀,您只知我在京城为官,却怎知我做的只是个从九品的小官,而且,在世人眼中,还是个不入流的专管官伎乐户的官。我在教坊司混口饭吃也就罢了,您怎让外甥前来投我,这不是害了他吗?我总不能让他一辈子在花间柳下厮混吧?

看舅父低头沉思,半天未言语,姜毅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莫不是舅父不想收留我吗?

“张大人,宫里的刘公公来了。”外面一个老仆扣了扣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