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旁边,警龄八年,比聂繁心年长五岁的陈安佑随口说:“空降吧,不知道能耐多大。我们分局阴盛阳衰的美名远播,好像是二十几年前,退休的聂局长兴起,延续至今。”
“我倒挺喜欢多来几个女同事,正好解决单身问题。”
陈安佑揶揄道:“异想天开,她们肯定名花有主,能轮到你?”
开车的同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目不斜视地反击他:“看来只有祈愿兄弟你继续被追求对象拒绝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陪哥哥我单身一辈子。”
······
两个男人七嘴八舌,聂繁心坐在后排,心下翻了无数白眼。以前总听顾邶说,八卦并非女人的“专属”,有些长舌男背地里言三语四的本领,旁人望尘莫及,今天可算耳闻目睹。因此她戴上降噪耳机,准备闭目养神,却恰巧听见他们聊起万漪。
“万法医好像是世界top3大学的硕士毕业,在国外实验室待了两年,去年回国跟着研究所元老聂法医,今年就能独立完成尸检,协助市局和各分局破案。兄弟,我说实话,你们俩差距有点大。”
工作原因,已经成功加上万漪微信的陈安佑胸有成竹:“万法医身体不好,我可以陪她晨跑,锻炼身体。”
“哟,这是打算采取行动了?我全力支持。”
“早上买的花放在后备箱,抽时间送过去。”陈安佑双手合十拜托道,“哥,通常都是你或者我负责对接研究所,如果安排你······”
“没问题,保证送到她手上。”同事停稳车,拿着一袋无菌手套下车。
聂繁心翻了今早第N次白眼,不过还是饶有兴致地给万漪去了一条消息:“(么么哒表情包)等着收花。”
对方没有回复,显然正忙着,她揣好手机,追上大部队。辖区派出所已经用警戒线将现场围了起来,痕检人员戴着手套和口罩进进出出,勘查每一个细节。
聂繁心站在陈安佑身旁,只见一个看上去差不多三十岁,戴眼镜的民警正滔滔不绝地给褚晚宁介绍情况。
“死者,男性,7点49分被清运工发现的时候裸·身俯卧,目前身份尚不明确。根据肝温预测,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1点-6点之间,具体时间需要法医查出死亡原因再推断,比如是不是冻死。”
案发现场,痕检先进,褚晚宁言简意赅,直切重点:“痕检方面呢?”
“凌晨5点左右下雨,有用的东西少之又少。”
“我知道,辛苦了,你先忙。”褚晚宁等民警转身走开,微微蹙眉沉吟片刻,突然抬头开始部署,“小梁、小陈和派出所交接,根据失踪人口尽快确定死者身份。”
“褚队,我······”
褚晚宁见陈安佑面露难色,问他:“怎么?不方便还是?”
陈安佑怡颜悦色地硬着头皮示意:“没,没什么,只是我和梁哥熟悉研究所。”
“法医和痕检那边繁心跟进。”说罢,褚晚宁偏过头冲着聂繁心微微一笑,与此同时陈安佑朝聂繁心使了个眼色。
该死,笑容太犯规,聂繁心强装出来淡定从容和褚晚宁平静的双眸对视,眼里有水波漾了一下,打算先以工作为重的她深吸一口气,完全忽视陈安佑,轻声答应:“好。”
“其他人把附近监控都调出来,排查可疑车辆和人物。”
陈安佑心里不舒坦,直接和褚晚宁抬杠:“褚队,那么快断定凶杀?如果不是,这纯属浪费警力。”
聂繁心记性好,路过尸体的瞬间略微打量,抢话反击:“死者面容光鲜,指甲干净平整,说明他生前从事体面的工作,冻死的可能性低。”
“身上没有威逼伤,约束伤和反抗伤,难道下毒?嘴唇也没······”
陈安佑话未说完,聂繁心就听见身后传来清冷的嗓音:“你是法医?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