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张序心中明了大罗态度，暗暗想道：【该选择站队了吗？元凤、帝俊，还是始麒麟、帝江？】

至于说支持祖龙的道门，却已经是张序最不可能选择的对象。

至于如罗睺、神逆那般，一人独战诸大罗。

便是冥河都知道收敛锋芒，张序还不至于傻到化友为敌。

罗睺、神逆之所以会沦落到当今这个地步，并非他们真的那么狂妄，而是他们的理念不容于诸大罗。

张序之道，当下还能被帝俊、元凤，以及始麒麟、帝江两方所接纳。

那么，又何必嫌自己的道敌少呢？

然而。

只在张序刚入紫霄宫时开口说过一句的杨眉，道：“你我之道相近，理念亦近，当为道友，怎为道敌？”

杨眉大道为空间，道理即是“我即世界，混沌即我。以身载世界，以道化诸天。”

无尽多元宇宙都是他身躯一部分。

所以，不管无尽多元宇宙是什么形态、是否相融都不重要。

闻言。

张序心思百转。

【道门内部，对我的态度也并非完全敌对？】

【也对，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大罗之间的结盟，说到底是理念相近，故站在一起抗衡其他大罗。】

【便是那祖龙，对我也没有多少反对之意，只不过顾忌道门其他大罗，没有直言拉拢而已。】

【还有那一直充当背景墙，至今没有插嘴的准提、接引，看样子也未必如其他道门大罗那样反对我道。】

杨眉一开口，张序发现自己面临的局面，远比自己所推演的要好，也更复杂。

当今三族鼎立，是妖族支持元凤夺天地，巫族支持始麒麟夺天地，道门支持祖龙夺天地。

可道门内部，可分为玄门、道教、截教、阐教、yin阳、乾坤等等各方山头。

还有昊天天庭、东王公的仙庭，地仙镇元子等等。

而妖族呢？

女娲、伏羲为首的人族，同样也与道门亲近。

元凤的凤凰一族。

还有北冥有鱼的鲲鹏。

如日当空、唯我东皇的太一。

唯有帝俊立誓包容万族，以妖为名，共治天地。

而支持始麒麟的“巫”族呢？

帝江、句芒、蓐收、祝融、共工、后土、玄冥等十二尊大神，其内部的关系可比妖族、道门还要松散。

唯有始麒麟、帝江颇有威望，还能将其他大罗聚集一起。

其他的大罗，各自不服其他大罗，一盘散沙或许过了，但也仅保持一致对外而已。

张序不由得想到神逆曾经所过的一句话。

这诸天之内，想要彰显己道何其艰难？大罗之间关系亲疏，何其微妙？

可今日。

他将涉足其中，为彰显己道与其他大罗斗智斗力，拼尽全力、竭尽所能。

大罗们见张序不言，只是相互对视，默不作声等待他做出最后的选择。

许久。

张序目光饱含道韵，看向杨眉，缓缓开口道：

“我证道时，曾悟空间以求得道，终止步于道前。”

“后参时间、空间、因果、命运等三千大道而彻悟维度大道，证道大罗。”

“你我道近，亦道远，空间包容诸天，维度构建诸天。”

“我曾悟，维度无量，我道无量。”

“直到见天地归一，悟‘天地止于末法’，方才明了本心、前路。”

“维度可无量，我道可无量，无量亦可归一。”

“大道至繁至简，诸天至繁亦当至简，众生至多亦当至极。”

张序的道，看似与杨眉相近，实际已经踏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张序的追求已经从至繁走向至简。

而杨眉则是一切皆我，以身载世界，以道化身。

两者的道并没有截然相反，但却异道而行。

“可惜，终不能大道知己，相互扶持。”

杨眉明白了张序的意思，这番话语含蓄的拒绝了他，也是拒绝了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