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上学时等到第一班车,晃荡在熟悉的街道许愿心头还是百感交集。
能重活一次是什么概念?
等于上天重新给了你一次机会,就好像后悔药,千金求不得。
亲人还在,朋友还在,上天还眷顾她。
许愿把压在助听器下的发丝轻轻扯了出来,挨着道路边绿化走。
快十月了,天气怪,早晚凉要穿外套,中午又热,还要把校服给脱了。
现在他们班里一部分人穿短袖,一部分人穿长袖。
她就是穿长袖那部分人里的其中之一。
没办法,免疫力不好,只有一受凉立马感冒就来找她。
许愿上楼进教室,里面几个同学有的在整理书,有的在赶作业,还有的悠闲自在不是在走廊上瞎逛,就是去别的班串门。
其实吧,重点班也有顽皮的孩子,只是很少释放天性。
“许愿。”
“啊。”
许愿刚坐到座位上,把书包放在腿上拉开拉链翻找东西,班长贺宸走了过来:“孙老师说咱们班的国庆黑板报就交给你了,这个晚上恐怕你得留下来了。”
“哦,好。”许愿点头,
“那个……”贺宸看着文静女生欲言又止。
许愿抬头:“怎么了嘛?”
“我看到你最近和贺礼走的很近。”贺宸说的有些犹豫,张着嘴,有点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是贺礼的堂哥,我和他虽然有这一层关系,但交流不多,所以学校里没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许愿没惊讶,贺宸是贺礼堂哥这件事她上辈子就知道了。
“婶婶她在贺礼八岁的时候就疯了,也是从八岁开始就是贺礼噩梦的开始,婶婶神志不清总是把情绪发泄在贺礼身上,冬天,零下的天气把他浑身淋湿关在阳台,不是我爸去看婶婶发现了,贺礼可能会被冻死。”
“婶婶她甚至会把他按在浴缸水里,掐他脖子,拿刀伤他,可是每一次当婶婶清醒过来看到贺礼遍体鳞伤一次又一次的内疚道歉。”
许愿眨了眨眼睛,手指紧紧握住书包。
“所以导致他性格特别不正常,他有时候会自残,你和他走太近,他也会伤害到你。”
“我知道我口说无凭,但是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他有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我说的只是我知道的,真实发生的远远不止这些。”
“就在昨天晚上,他差点杀人。”
许愿点头,朝着贺宸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上辈子和贺礼在一起四年,他闭口不提家人,甚至夜里发疯发狂,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残。
许愿只知他童年不幸,从来没问过到底发生过什么。
不是她不问,是贺礼不说。
如果她追问,贺礼就会情绪激动。
女生听完这些脸上依旧平静,贺宸有点迟疑:“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他走的那么近。”
许愿拿出课本:“你可能误会了,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贺宸盯着她看了两秒,没再说话,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很快就开始早读了,教室里坐满了人,早读课没老师,方橙回头:“我有劲爆消息,关于贺礼。”
在戚梦和方橙这里,她总能听到一些八卦。
以前,她从不关注贺礼,现在听到贺礼两个字呼吸都屏住,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