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任萧珩发泄情绪,而他翻着奏报看详细情况,不理会不用多久萧珩就能冷静下来。
果不其然,片刻后,萧珩吐出一口气,坐下来问他:“易行,你看出什么来没?”
“裴进一日不到攻下三城是用了一种攻城利器,应该是抛石机,但射程更远,威力更大,也更快捷,抛石机机发时声如震雷,投掷的除了石制炮弹,还有一种会爆/炸的火弹,数量很少,可人中之动辄碎为齑粉,屋宇中之则着火难灭,威力超过石弹,如此利器,不仅摧毁士兵身体,摧毁城墙房屋,更摧毁人之胆魄。”谢琰沉思,“裴进攻城时出动了不少抛石机,可能这个攻城器制造也不难……”
“如果是这样,我们恐怕难以抵御,而且这抛石机用来攻城已如此威力,用来守城只怕更难攻下。”萧珩拿起奏报又放下,神色烦躁。
谢琰沉吟:“裴进那有了投降的官军,和我们之间的差距就拉进了,除非用数倍兵力对敌,且在平原上,用出其不意与之近战的方式取胜,最好是能取得抛石机和火弹的图纸,这样对方在武器上的优势就会被抵消了。”
萧珩无奈道:“也只有如此了。”他们都没有提不惜一切攻击湖州道,他们掌握中的兵力显然不能这样来消耗。
“付出点甜头,引节度使军和裴进对上如何?”萧珩想了想又道。
谢琰点点头,又摇摇头:“可行是可行,如果能让二者两败俱伤最好,但也要注意不让节度使军变成给裴进补充的兵源。”
“也要派人离间裴进麾下起义军和降军,让裴进的力量内耗,不能拧成一股。”
“不能给裴进太多发展的时间,以他的手段,时日一长,湖州道只怕会变成铁板一块,为其源源不绝地提供助力。”
“还有裴进发的檄文。”萧珩讲到这点,又是气得咬牙切齿,“这老贼还真能颠倒黑白!倒因为果!易行,你文采斐然,这就靠你了,一定要把它驳倒!”
“好!”谢琰应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大致的对策列出了骨架,然后梳理、填充,让其变成了可以施行的决策。
最后,谢琰看着奏报,忽然灵光一闪,想明白了先前觉得古怪的地方,道:“大家,裴进突然拿出抛石机和火弹,这两样他未在当日使用,有可能是当初没有这些,而不是掩藏实力,所以可能是裴进到达了湖州道后遇到了什么人,得到了帮助,我们派去打探的探子可以查一查裴进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有,能争取最好,不能也一定要尽快除去。”
萧珩摸摸下巴:“你说的有道理,就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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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道。
降军和起义军一左一右在太阳底下列军阵,站军姿,在这一项上,双方基本是同一个起跑线,裴进要消弭两方的隔阂,良性的竞争和对抗可以有,互相鄙视、不配合和敌对不能有,时琚便提议练习站军姿,训队列,这也能够使裴进在短时间内加深对军力的掌控,一个政权要稳定,一定要让军队能贯彻自己的意志,如果对军队的掌控失控,那离败亡也不远了。
因此除了分土地、分财物,裴进照时琚说的时不时给他们做思想教育,告诉他们为什么而战斗,为自己,为家人,为所有和自己一样的人!
这样大概七天后再看,精气神就有了些变化,对裴进的认同和服从也更强了。
【到底有什么是大人不知道的?】裴进望着下方的士兵感叹。
时琚仗着旁人看不见,靠在了旁边柱子上,当然可以的话她更想坐着,听着裴进的感叹,时琚回道:“我讲过,这也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我就是个转述者。”为了这游戏,她下了不少知识,史书,兵书,农书,政治书等等,技术性的著作还好,史书,兵书,政治书这类看过后作为参考,思考如何运用到目前形势上,以及和裴进讨论,综合意见,一段时间后问题太多就读取前面的存档,修正走的歧路。
【小女回书,大人所说的稻种已经找到了,不过数量不多,大概能搜集到近千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