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和崔副官忙完,走到大门口一看,马车不见了。
崔副官汗毛登时扎起,他问守门的士兵才知道,马车在半个时辰之前已经走了。
两人立刻翻身上马,追了过去,待追到城门口,他们一眼就看见了斜着停在道路旁边的马车。
香桃呢?
夏渊极目望去,才看到香桃在马车不远处站着。
香桃对面站着一个守城的护卫,对着她道:
“你说你,这么标致的一个小娘子,进城没有文书,那怎么行?”
“我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万一是敌方细作怎么办?”
“嘿嘿嘿,你现在就跟我到后面去,让我好好验验,你身上到底有没有藏着密函。”
那护卫看着香桃窈窕的身子,馋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其实,若是一般女眷,他也不敢这么放肆,但见香桃衣饰华丽,却独自赁了马车进城,想必不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多半是见不得光的外室,是以才恶念丛生,想假借搜身,摸两把那撩人的身子也满足了。
香桃刚才只顾着想先走,倒是把通行文书的事忘了,她看着对面肥头大耳的护卫,心里一阵犯恶心,再加上没吃早膳,经太阳一晒,她顿时感到手脚软绵。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道:“这位官爷,我昨日出门匆忙,忘记...”
香桃这一笑,顿时百媚生出,那护卫根本等不及她继续说下去,伸手就要去拉她。
他手还没碰到香桃的袖子,就听“嗖嗖嗖”几声,一条皮鞭瞬间缠上他的胳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皮鞭收紧,他整个人被凌空吊起,而后狠狠摔在地上,他登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其他的守卫听到风声,拔剑赶来,一看到马背上的男子,立时顿住脚步,纷纷下拜,“见过将军。”
夏渊却目不斜视的看着香桃。
香桃只觉夏渊的目光像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夏渊眼疾手快,在她倒地之前,一把将她捞起,香桃俯在他有力的胳膊上,虚喘了一口气。
夏渊抱着她进了车厢,放她坐好后,一把抓过她的皓腕。
香桃心下一惊,胳膊刚想使力逃脱,却被他伸出的两指轻轻按住,“别动。”他说。
他的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一下一下,感受她的心跳。
她的皓腕本就纤柔,又因此时她浑身无力,软若无骨。
夏渊惯常舞刀弄枪,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搭在她娇软的肌肤上,仿佛怕弄疼了她,故而只是轻轻的按住她的血脉,静静听她的脉搏。
香桃一瞬的惊诧过后,见他两指虚压在她的手腕上,知道他只是要把脉,也就放松下来,不再反抗。
反抗也没用,她根本就没有一丝气力。
时间仿佛凝固了般,过的很慢,最后夏渊终于移开了手,板着脸冲车厢外道:“拿点吃的进来。”
崔副官急忙送进来饼和水,夏渊伸手接过,递到香桃面前,语气不悦,“吃点东西。”
香桃无声的接过,掰了一口饼放嘴里。
马车骨碌碌驶过城门,夏渊看着香桃,愤恨未消,但又见她小脸惨白,胸腔一阵发闷,责怪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真是多余管她!
他猛然拉开车帘,跳下马车,对崔副官道:“你送小娘回府。”
说完,他打马朝军营的方向走去。
*
这之后几天,夏渊一直待在军营,没有回府,香桃在茗汀居,乐得一人清闲。
距离中秋进宫面见太后的日子越来越近,白掌柜带话来,说中秋宴上太后还邀请了柳霜霜和曹启,这俩人和她都有过节,此番参宴,明显的是来者不善。
这一日,她正在寿安堂陪祖母说话,忽听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花嬷嬷疾步走进来,大喜道:“禀老夫人,宁远夫人回来了。”
夏老夫人神色一愣,“快带我去迎她。”
香桃和祖母在花园里迎着了宁远夫人,旁边还跟着夏渊,祖母喜出望外,忙问:“你怎么回来了?”
宁远夫人抿嘴轻笑,“有人请我回来,陪他的小娘进宫。”
宁远夫人是嫡长公主,太后还是要敬她三分的,有她陪香桃进宫,自是心安。
夏渊还真是一片苦心。
几天没见,夏渊抬睫看向香桃,却见她低垂臻首,对他,仿佛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