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是齐安安江陆锐利的神色陡然一僵,随即化作不自觉的温柔,他挂了电话走过去。
“安安你怎么过来了?”江陆揽着齐安安的肩膀带她进来,一边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是你我不是故意”
他茫然地想他不是故意的,他刚才的神色是不是很糟糕?
“你胡说什么呢?干嘛乱道歉啊。”齐安安有些不满的双手捧住江陆的脸。
刚才江陆第一时间望过来的神情是有些冷漠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啊。
这有什么?以前又不是没有这样的状况有的时候江陆在忙,也不知道进来的是谁只是看过来时没有什么笑意怎么就至于这么认真的道歉?
江陆嘴唇微微颤动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对齐安安有任何一点点的不好,哪怕是刚才那一眼他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可他知道刚才他的目光冰冷漠然。
这样看她一眼,他已经觉得难以承受。
齐安安心中担忧,江陆的表现仿佛他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可这分明是一件太无关紧要的小事。她双手搂着江陆的脖颈,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怎么这么大惊小怪,以后不许随随便便说对不起知不知道你做错什么了?这么小心翼翼。”
齐安安知道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即便到了现在,江陆的性格中也有一份去不掉的敏感。
正因为知道,她心里更加怜惜温柔的看着江陆,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江陆,我是不是最近哪里做得不够好?”
想来想去,齐安安只能归因于莫不是自己最近冷落江陆了?或者是说话不够温柔?也有可能不经意说错了什么让江陆误会?
然而江陆立刻摇头:“没有,怎么这么说?”
他将齐安安揽在怀里,大手慢慢抚上她的后脑:“安安,不会有人比你更好了。”
是和往常没有区别,齐安安暂时压下心中那一份担忧,这种事情不能硬来,她牵着江陆的手走到沙发边:“好啦,饿了吧?先吃饭吧。”
齐安安一边打开饭盒一边冲他笑:“不过要先说好,今天的饭是我自己做的,我可不保证味道哦。不过看样子是能入口的,但你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她笑嘻嘻地把手机调出了外卖界面,放到一边:“放心,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好,我会立刻订外卖急救的。”
桌上摆开的饭菜很简单,是很基础的家常菜,色泽不是很鲜亮,有些地方还有点糊,但是香味扑鼻。
江陆怔忪片刻,喃喃地说:“安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又说傻话了,”齐安安无奈地笑了一下,“我本来就应该对你好啊。”
她这么喜欢他,不对他好,难道还要对他坏吗?
齐安安哼了一声,把手机关了黑屏:“我不给你订外卖了,就算很不好吃,你也就这样将就吃吧。”
江陆笑了一下,低声说:“我去洗手。”
他站在洗手间的水池前,静静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暗暗叹气,幸亏他及时过来,不然安安一定会看见他此刻发红的眼眶。
深呼吸几回,江陆收拾好心情,才推门回去。
他们一起吃完饭,齐安安觉得自己的手艺还行,虽然谈不上是什么美味佳肴,但好歹也能拿个及格,就跟江陆商量:“江陆,我的水平肯定比不上你,不过我练一练应该还是可以拿的出手,而且我的时间比你多,以后做饭这个项目就我包了好不好?”
她手艺不好吗?他倒觉得比他做的好上许多倍。江陆笑着吻了吻齐安安的额头:“安安,你不要做这些,这些都该是我来做的。”
齐安安不赞同的看着他:“为什么?你嫌我做饭不好吃?”
江陆刮了下她的鼻尖:“怎么会?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安安上下看了他好几眼,笑盈盈的倒在他怀中,认认真真的教育他:“江陆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她这个角度仰头看,就像自己是她的全世界。
江陆心中一动,低头顺势吻住了她。
宠坏,没有关系。他只求上天给他宠她的机会。
第二天晚上下班前,江陆叫了公司的王律师进来。
王律师一进门,看见江陆眉心微拧,双眼沉静看着窗外他手指搭在桌沿,一下一下轻点着,像是沉思什么事。
王律师专业能力很强,颇有资历,对公司这个年纪轻轻的总裁很欣赏,他突然叫自己事情肯定重,王律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肃对待:“江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江陆沉默了一下:“我最近在思考财产的问题。”
王律师神色一凛,又坐直了些。
他知道这位年轻总裁爱妻如命,早早的就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归属给他的未婚妻。换句话说,他确实是这家公司的掌权者,但要细究起来说的直白点,他也是给人打工的。
其实男人做到这个份上,王律师是有些不赞同的。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轻易的拱手,也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吧,不过今天江总这么说,可能是也想开了。
王律师自信地开口:“其实财产问题很好解决,说到底这家公司,包括您经营的所有产业都在您手上运营,拿回归属权,只是你一念之间的事情。虽然现在权属不在您,但是关于您未婚妻的签字问题,我觉得都很好解决。”
是的,这里面最棘手的就是江总未婚妻签字的事情,也许她不愿意将这一大笔财产归还回去,但是这不重要,只要想做,签字根本就不是烦恼。
江陆眼皮慢慢掀起来,目光冷淡:“怎么解决?”
王律师来了精神:“且不说您的财产本来就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转移的,就算她知道,她”
“好了。”江陆轻轻捏了捏眉心,“别说了。”
“江总,是我有哪里说的不对?”王律师有点忐忑,回想自己的话,难道是说的太直接了?还是有什么纰漏?
江陆说:“没什么不对,我就是在想这个,所以我打算做个公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