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恩闻言笑了下,“它跟着我也常发脾气。”
男生点了下头,“刚拿了你一百块,昨晚的猫粮只有23,所以剩下的钱给你买药了,早点病好然后治治这只臭猫。”
许知恩望着药失神。
见她不接,男生半蹲下来把药放在地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草莓蹭着他的腿,显得亲昵又不舍,男生摸了把它的头,“现在倒是乖。”
全程许知恩都没说话,她只看着那两盒药发呆,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失神。
她没和男生说话,甚至连句感谢都没。
直到代驾来了以后关切地问:“姑娘,是不是很难受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许知恩这才回过神。
她瞪着眼睛,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可把代驾吓了个好歹,四十多岁的男人手足无措地说:“身上难受我就送你去医院,别哭啊,你这发着烧再哭出个好歹来该怎么办?”
许知恩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但她一边抹掉眼泪一边摇头,“叔叔我没事,没关系的。”
她用了五分钟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抱着小草莓上了车,终还是让代驾把她送回了别墅。
在路上她收到了乔依的消息:【可太难见你评价一个人温柔了。】
【依美人:温柔是对一个男生至高无上的评价。】
许知恩抱着小草莓倚在车的后背,车里正放着轻音乐,她侧过脸看到了放在车座上的药,闭着眼想:确实是很温柔的人啊。
遇到的陌生人都那么温柔,亲近之人却显得冷漠。
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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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莓在外边飘荡了一天,回到家里无比乖,也可能是因为知道再也见不到捡它的好心人,反正回去以后就待在窝里,蔫了吧唧的。
而许知恩回去后测了体温,38.4°,比早上的体温更高了一些,她倒水喝了药就回房间里躺着休息。
昨夜没睡好,这会儿小草莓回了家,她终于可以安心休息。
一觉睡到傍晚,北城初秋的雨又淅淅沥沥地落下来,雨滴拍打玻璃,天色像是被遮了一层灰色的布。
别墅里没什么声音,空荡又寂静。
这就是这座别墅的常态。
一整天没吃东西,感觉有些饿了,她犹豫几秒还是穿着拖鞋下楼,她在这里住了四年,不用开灯也能顺利找到下楼的路。
昏黄的壁灯映衬着这座别墅的空荡,保姆周姨不在别墅过夜,这会儿已经回了她自己的家,不过她给留了晚饭,只需要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行,可许知恩想吃面。
就一碗清淡的素面。
她随手挽起头发,从柜子里拿出面条,在堆积如山的冰箱里翻翻找找,找到自己要的食材,然后开始做面。
这面是她妈最拿手的食物,她从小吃到大,到了北城以后没人给她做,她便学着自己做,也因为傅景深嘴挑,她练就了一手好厨艺,但傅景深在这里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厨房里氤氲着热气,许知恩很快便做好了一人份的面,但没想到面刚端上桌,家门就被打开,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酒气。
这对感冒又低烧的许知恩并不友好。
她只往过瞟了一眼,只见傅景深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扔到沙发边,然后摁着眉心坐在沙发上醒酒。
“在吃什么?”傅景深问。
许知恩嘴里的面刚咽下去,“面。”
“我还没吃饭。”傅景深说。
许知恩抿唇,面前的这碗色香味俱全的面顿时索然无味,她放下筷子看向傅景深,“然后呢?”
“还有多余的份吗?”
“没了。”许知恩说:“你没说要回来,我没做。”
傅景深意识到她话里的冷淡,侧过脸来看,和她那清冷又失望的眸子对了个正着,片刻后把领带撕扯开扔在一旁,“在生气?”
许知恩没说话。
客厅里的灯光带着暧昧又迷离的色彩,许知恩轻轻吐了口气。
她不想吵架,没那精力,于是打算起身去帮他做。
也就几分钟的事。
但她还没站起来,傅景深便轻嗤道:“就因为那只破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