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结。

太宰治眼露挑衅。

五条悟顿时不爽了，刚想把这家伙教训一顿时，夏油杰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阻止自家挚友乱来，边笑眯眯道：“空，你这位朋友瞧着也不怎样。”

“交友要小心哦。”

太宰治对于这个结果有点失望，他还以为五条悟会直接揍上来，到时候他就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测了。

不过，这位黑发少年，倒是挺嘴欠的。

鸢色眼眸闪过一抹暗芒，他的视线落在五条空身上。

他会怎么回答这问题呢？

太宰治有点好奇。

“谢谢关心。”五条空对于这话不置可否，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温和道：“我自认为看人眼光不错。”

“目前为止，从未出错过。”他补充道。

夏油杰对上那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双眸时，心里莫名怔了下。

这句话……很耐人寻味。

“里梅。”五条空紧绷着脸部表情，紧攥着扶手的手青筋蹦现，他转头对里梅吩咐道：“走吧。”

再不离开，他的身体就撑不住了。

药效只能暂时压下疼痛，最终他还是得躺倒病床上好好休息。

顿了下，五条空转头对两位DK道：“任务既然完成了，我们先走一步。”

他懒得再和这位性子自傲的兄长继续谈下去，这永远不会有结果。毕竟，五条悟是自以为是的人，觉得自己是为了弟弟好，却从没想过了解对方。

五条空早已预测到这点，所以从来没对五条悟抱有任何期待。

这种期待，早已消散在时间里。

一丝都不剩。

见五条空要离开，太宰治也没了待下去的兴致，视线在两位DK身上转了圈，笑着道：“要是我是空，我也不会喜欢你这位兄长。”

五条悟垂放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成拳。

太宰治快步追上前方的五条空。

“空君，你这位哥哥似乎很不喜欢你哦。”

“太宰先生，自信点——”五条空眼底里泛起讥讽，轻声道：“把‘似乎’这个词去掉。”

五条悟不喜欢自己的弟弟。

那种情绪不能称之为‘喜欢’，或许也不能说是‘厌恶’，对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弟弟，才会以恶劣的态度来掩饰他别扭的情绪。

这对于五条空来说，都是借口。

十年前，五条悟没选择五条空，十年后，他的选择依旧不会变。

很多事情，只在刹那间的念头，便能挽回。

太宰治笑得意味深长：“你们五条家的关系真复杂。”

“嗯，是挺复杂的。”五条空轻声笑道。

坐进车内后，里梅开口问道：“空，那辆车需要留下？”

“不用。”在车内，五条空整个人放松下来，仰靠在车座上，阖上眼，连胸腔里不断翻涌的气血也逐渐消散，“他们不需要。”

没了轿车，还有夏油杰的禽类咒灵。

里梅应声，取出手机，刚给后方轿车司机发完信息，便听见五条空再次道：“查清楚五条悟最喜欢的甜品店，然后——”

“封锁。”

里梅没有直接应下，不赞同道：“封锁会引起不满。”

一旦引起过多的关注，幕后黑手的身份便会暴露在大众视线里，到时候情况只会对五条空不利。

“唔……真是麻烦。”五条空不满地掀眸，语气依旧温和道：“那就买下那些产业，再把五条悟这人给上了黑名单。”

里梅唇角弯起清浅弧度：“好。”

“空君，这件事我可以帮忙哦。”副驾驶座上的太宰治蓦然转过头来，鸢色眼眸泛起趣味，“免费劳动。”

“家事就不麻烦太宰先生了。”五条空拒绝了。

对于五条空的话，太宰治没有丝毫意外，要是他这么轻易便应下的话，那就不会是五条空了。

来到街道上时，轿车在某个便利店前停了下来，太宰治打开车门走出去，稍微俯下身对车内的人道：“下次见——”

他的视线扫过五条空，嘴角噙着笑意，猛然转身大步离开，披风衣摆在空中划出一抹弧度。

“下次见。”

温和的声音伴随着轻笑消散。

轿车重新启动。

*

回到住宅区后

里梅推动着轮椅回到五条空的房间。

室内宽敞，一眼望去几乎全是黑色，玻璃窗以厚重窗帘遮挡得密密实实，连一缕阳光都无法照射进来。

只有一盏淡黄灯光照明。

里梅将五条空推进浴室里，然后轻轻关上门。

没多久，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弥漫。

这时，房门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