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迫不及待的巡视着室内,冷不防将一处浣洗室的门扯开,顿时就露出内里被捆绑塞口的一名少年;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强忍身体的饥渴,反问道:“他……还是精元饱满的纯洁之躯么?”
得到确认的下一刻,他就身前投射的阴影,就瞬间扩张和延伸出去;像是张牙舞爪的黑丝幕一样,紧紧缠绕住这只可怜的少年/羔羊全身;也让浣洗室的狭小空间内,迅速染上一抹厚重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响声不断的内里套房,也终于停下动静打开了一线;有一个沙哑沉厚的声音喊道:“该死的阿方什,你把什么东西带回来,破坏了我布置的迷网和灵线……不好,是敌意,全体戒备!”
他的话音方落,就听楼房顶层的窗台处,突然响起激烈攒射和爆裂声;那是窗外持续放射的两具多管火铳,还有一只加倍霰弹的短管手炮;瞬间迸射而出的大片灼热弹丸,横扫过室内的大部分间。
也将众人中躲闪不及的个别倒霉蛋,瞬间打成了喷血不止的筛子;更有另一人的手臂,被打断击飞出去。但还未等众人做出反击,下一刻,又有数枚大小不等的火药弹,从多处窗口中投入轰炸开。
转眼之间,一连串的震爆轰鸣和烟火滚滚,将装潢精美的套房正间,炸得遍地狼藉而满目疮痍,碎屑与血色满天纷飞;又裹带着许多破碎器物,甚至是残断的肢体和衣物,自窗台各处喷涌而出……
就连原本飞快躲避到,家具和陈设背后的其他人,也多少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被震裂反弹的家具陈设,墙壁装饰物的碎屑和木片,血淋淋的插在头脸和肢体上;但这却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和怒火;
只见一名浑身裹着袍子,满头斑秃、未老先衰的中年人,毫不顾炸断垂落的半截手臂,另手衔起一枚骨哨,鼓起颊囊的无声吹动下;房间一角厚重的皮箱,突然撑裂滚出数个黑色球体,舒张开来。
却是数具被压紧、蜷缩到极致的铁青色尸鬼;在无形的骨哨驱动下,就像是凶猛的猎犬一般,呼啸着撕裂了仅存的窗帘,撞碎了叠加的家具,狠狠扑出破裂不堪的窗外;发出短促的嘶吼和撕裂声。
与此同时,另一位满身华服破烂不堪,一副脸色灰败,病殃殃模样的贵族青年;则是瞬间身体膨大起来,长出了浓密的毛发与锋利爪牙;像格外灵活的暴熊一般,瞬间就蹬动肢体如炮弹砸穿墙壁。
而紧随其后,一名须发浓密、长相威猛的战士;也毫不在意满头流淌的血水,狂吼着双手抄起车轮一般的战斧,像是瞬间卷起急促的金属旋风,毫无间歇的飞身钻出,兽变青年撞出的墙壁缺口……
在场唯一一名,浓妆艳抹、满身风尘味的长裙女子;也抄起了一条似鞭似刃的软剑,又在挥击出去的刹那间,化作了万千丝丝缕缕,贯穿墙壁、窗台和家具陈设的金属尖刺;划拉扯动着破碎一地。
最后一位,身上缠满布条,满脸皱纹与刺青,看不出年龄的异乡人,拍动着着胸口念出晦涩难懂的语言;然后,在场所有的人,都似乎听到了,自己胸膛内心跳的动静,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就像他们曾经配合过,许多次的无形默契和本能反击一般。但下一刻,最先飞出窗外的铁青尸鬼,相继迸裂成汁液四溅的碎块;而扑出的兽变青年,也在激烈撞击和脆裂声中,浑身飙血摔飞回来。
浑身厚重而浓密的皮毛,更是肉眼可见的汹汹燃烧成一片。而紧随其后的威猛战士,则在不知名的敌人蹂躏下,全身变成赤红色,几乎毛孔喷血着,再度撞碎了另一侧的墙壁,在地上失衡翻滚着。
而满身风尘的长裙女子,还未完全扭动腰肢,将甩飞、割裂过大片墙面的软剑如丝,给变化抽取回来;就被透墙而过的几块硕大碎片,沉重的轰击在肩膀和大腿上,顿时扯飞武器、砸弯凹陷下去。
最后一名刺青异乡人,放弃念动的咒文和旋律;就要逃避躲闪到房门之外。突然就被迎面掠过的一轮白光,切过断臂和肋下一截;瞬间崩裂出血水,露出断裂肌肉和蠕动的内脏,惨叫着倒向一边。
而当正在享受血寔的阿方什男爵,再度化烟冲出浣洗室时,就只能见到横倒一地生死不明的同伴和部属;不由以人形暴怒嘶吼着,迸射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烟箭,瞬间击穿、腐蚀了他面前一切事物。
但下一刻,一个宛如毛栗子的刺果,却冷不防击中他的胸口;瞬间迸射、蔓生开无数刺藤枝叶,又像贪婪寄生的活物一般,深深的探钻、扎入,他急忙散做烟化的残余躯干中;再度打断凝聚成形。
就只剩下一个浑身长满棘刺枝叶,又反过来包裹全身的,暗棕色植物人形了。这时候,深处套间的大门才彻底洞开,但是除了散落一地的裙衫衣物、几具生死不明的女体,就再没有其他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