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望山跑死马,但凡事只怕有心人。
不过小半天时间,长城城门上的玄奥花纹,就出现在了陈仁眼中。
临得近了,他才发现城门口还有一群人正趾高气昂的站着。
这群人站的位置十分讲究,离了城门足有五六丈远,各自之间又隔着一小丈。
如此这般站位,倒是可以撒泼打赖,装作互不相识,也就算不得聚众闹事。
重要的是,他们若是在这个距离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守城的士兵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管不管,都说得过去。
毕竟守城士兵的职责是守城,何况还是守的北门。
看着几个猎尸归来的猎尸人,在经过这群人时,都老老实实的掏出钱财买路,陈仁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五张尸皮,有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多年不曾打过苍蝇了,倒是有些疏忽了。”
一个形单影只的少年,背上却背着五张活尸皮,这可不是一点点过路费,就能摆平的事情了。
果然,那群人很快就发现了迎面走来的陈仁,他们也毫不客气的围了上去。
带头那人也算得上是个人物,虽是十多个人围着陈仁,他却还是立刻从背上取下了一幅弩箭,并且光明正大的举了起来。
要说这小子是在荒原上捡了一摞活尸皮,他肯定是不会信的。
泛着绿光的弩箭方才对准陈仁,不等这位头领说点什么老生常谈的开场白,陈仁已经直接动了手。
一刀挑断背上的肩带,放下身后的沉重负担,脚踏着长城外的猩红色沙地,陈仁便向着手持弩箭的领头人扑了上去。
“嗖!”
那弩箭破空极快,陈仁甚至都没能看清来路,心口就好似被人重重的锤了一拳。
但仅是半息后,他的嘴角就泛起了一丝笑意,心口处并没有任何温润的液体流淌出来。
射出弩箭的领头人瞳孔微缩,又忽的绽放。
哪怕他常年使箭,一双三角眼早已十分毒辣,却也无法在看清那根坠落的弩箭以后,又及时去捕捉那把逼近他脖颈的钢刀。
身体的感觉从下一秒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随着一丝瘙痒在脖颈处散开,那双毒辣的三角眼最终对上了更为毒辣的炎炎烈日。
领头人很想低头避开这灼目的阳光,但他发现,他办不到了。
随着这颗大好头颅的飞起,一场混战也正式宣告开始。
陈仁一刀挥飞了持弩领头人的脑袋,同时也让自己身陷了重围,身后两把上好的锻造马刀,结实地落在了他的背上。
不等偷袭之人喜色绽放,他一回身就将那两把未立寸功的马刀,夹在了腋下。
右手挥舞间,又是两颗头颅飞起,仅余剩下的两股喷涌血泉,在烈日下胡乱狂舞。
它们倒也不负所望,替它们一事无成的主人好好报复了一下陈仁,直喷得他满脸都是。
“怎会砍不进去!”
“这小子怎比活尸还硬!”
“勿乱,速速围杀!”
开弓没有回头箭,执意要死的人,你也留不住。
陈仁本想以雷霆之势杀一儆百,怎奈各式各样的稀奇武器,没有半分停留,又往他的头上落来。
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猩红,他一个纵跃间,又扑倒了一人。
顾不得身后那些斧钺钩叉,陈仁对着身下这人又是一刀透心。
一股鲜血飚射而出,它终于挣脱了主人几十年以来对它的束缚,欢快的飞舞在空中。
不过片刻间,它就带着一丝失去归宿的绝望,缓缓沁入了长城外这片赤红色的大地。
身后那些舞刀弄枪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五六个男人挤作一团,开始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