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别急,策儿这会估摸着已经出宫门了。”江绍笑着。
“怎么行!策儿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要是受伤了怎么办?”王后蹙眉,就连生气和担忧都像画里的仙人一样好看得紧。
“策儿已经大了,总要离开我们的,你总是这样管着他,他会不高兴的,难不成他洞房你都要在旁边看着?”江绍打趣着,走到王后身边替她扶起歪了的凤钗。
“他洞房我自然是不会看着,”王后说完,瞪了江绍一眼。
门外趴着个小宫女,暗暗听着里面的一言一语,听到有动静立马拔腿就跑。
后宫另一处寝宫。
“万嫔娘娘,策公子出宫去临州剿匪了。”
“赏。”美人榻上的年轻女人生得妩媚,一双美目轻轻瞥了边上的侍女一眼。
一锭银子就落到小宫女手中。
“把策公子出宫的消息放出去,再叫阿父派些人去刺杀策公子。”万嫔的父亲是个四品小将军,手上有些兵权。
这后宫里,王后之所以能稳坐这个位置横行多年,不仅是仗着母家权势,更是因为给君上诞下了唯一的子嗣。
若是没了公子,君上定会趁壮年找年轻身子好的女人繁衍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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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策出了城门,神清气爽,只感觉如逃了铁笼的雀儿,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随即约上谢玉,一起去了临州。谢玉是江策亲舅舅的儿子,和江策一般年纪。谢玉幼年丧母,父亲又是一品大将军,常年驻守边疆,王后心疼这个侄子,便常让谢玉在王宫里住着,跟江策也好有个伴。
两月前谢塘山从边疆回来,谢玉便回家住着。可谢玉又是个纨绔爱玩的主儿,谢塘山恨铁不成钢,动不动就对谢玉是长鞭伺候。
“你都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打我的,好想姑母。”谢玉一路上喋喋不休着。
“谁叫你整日追着姑娘送花。”江策一笑,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加快了速度。
“我给她们送花可不是喜欢她们,这是觉得好玩。”谢玉扬鞭追上江策。
“怎么好玩?”
“我跟你讲,那些家世普通的姑娘,也不管我是否有仕途,只看中了我的家世,我给她们一枝花,她们就会欲擒故纵,对我是一顿虚伪的夸嘘。”谢玉说着又羡慕起来,“不过我还是很羡慕你的。”
“我?你羡慕什么?”江策叼了根狗尾巴草,倒在马背上,灼日的光耀刺得他伸手挡了挡眼睛,却又忍不住想睁眼去看。
江策更羡慕谢玉能随时随地出来玩,哪像自己,走到哪都要有一大堆侍从跟着。
“你以后可是大晋的王,天下都是你的,我也会是你的臣,还会有不少美人相伴,想来还真是风流。”
“美人?”江策想了想,后宫里他父王的妃子里是有不少美人,可他也分不清美的定义,在印象里最美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母后,不过这天底下应该没有比自己母后更美的女人了。
“我之前听下人说到了十五,家里会给找女子教我们房.事,你猜会是什么滋味?”谢玉好奇。
“我不知道。”江策暂且没什么兴趣。
他现在只对剿匪感兴趣,快马加鞭地赶向临州。
江策自小习武,长枪、重剑、弓箭全都不在话下,又熟读各类兵书。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剿匪一事颇有当年江绍携兵攻城之勇。
谢玉虽然平日里游手好闲,但好歹也是名将之后,办起正事来也不会拖后腿。
江策先是带人假装商队被劫持,与谢玉里应外合,才五日就将山匪一窝端了。
在山匪的老巢,暗藏黄金多箱,各类珠宝大堆,总价值多得不可预估,江策命人运送这些财务回京。
“此番剿匪,你定要替姑父说说,记我一大功。”谢玉道。
“放心,忘不了你,你想要什么我跟父王说便是。”江策觉得什么赏赐都难抵这次历练。
“真的?你真是我的好哥哥。”谢玉开心,他想要的赏赐就是让君上把自家老爹再派到边疆个一年半载。
“公子小心!”侍从喊了一声。
突然万箭齐发,如毛毛细雨朝一群人飞来。
谢玉和江策眼疾手快地同时抽出剑来挡。
江策预估了一下对方的人数,至少是自己带的人的三倍:“快走。”
一百个将士护着谢玉和江策撤退。
不知跑了多久,林中突然降落几十个蒙面黑衣人,一番厮杀下来,黑衣人一波又一波无休止地杀来。
江策的人已经零零散散地倒下了不少,只剩下十几个,另一边的黑衣人却源源不断地增多。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分开跑。”江策多派了几个人保护谢玉。
“不行,你是未来的王,我就是死也是要护着你的。”谢玉不肯。
“别说了,我是你兄长。”江策不与他多说,跃上马引开了一部分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