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芳丛知道在乾元殿伺候的都是阉人,虽算不得男人,但自己这样被瞧了去,以后怕也没脸见人。
尤其全身只穿了肚兜,也没法出棉被。
六月的天,已是极热。不过片刻,就被捂出了一身汗。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说,“臣妾畏寒,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热,有劳皇上挂心了。”
“朕看这棉被似是有点儿薄,既然皇后畏寒成这样……”苏月拖腔带调,“刘公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再拿床被子来。”
刘公公:“……”他莫不是听错了?
宫人侍卫还没从堂堂国母竟也耍爬龙榻这样的手段中回过神来,紧接着又被皇上和皇后两人的话语惊住。
纷纷纳闷,这大热的天,裹着棉被,真的不热?
棉被中的孟芳丛此时就像水洗了一般,整个人水淋淋的,听见皇上的话,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臣妾谢皇上好意。”
苏月憋着笑,“皇后不用跟朕客气。”
扶着苏月的云渊,同样憋着笑。皇后嫁进宫六年,仗着太后疼国公宠,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就连他这个皇上面对皇后,就算心里再不喜,面上也得多三分尊敬。
“皇后,朕亲自过来扶你起身可好?”不等孟芳丛出声,苏月跨下台阶。
一步、两步、三步……
孟芳丛数着脚步声,心头一震,顾不得皇后脸面,脱口而出,“皇上,臣妾未着、未着寸缕,不能起身向皇上行礼,还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