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只大手探到他面前，将酸奶盒拿下来，他才茫然地看着他。

裴晏舟晃了晃手中的酸奶，失笑道：“空了。”

林遇安呆呆的“啊”了一声，顿时有些羞窘。

裴晏舟随手将酸奶盒扔进垃圾桶里，道：“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林遇安探了探舌尖，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裴晏舟良久，终究是心底的好奇占据了上风，小声开口：

“裴先生，您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呀？”

红灯已过，车流不息。司机不过起步慢了点，就被后面的车鸣笛示意。一时之间，吵闹的喇叭声盖过了林遇安的声音。

裴晏舟眉头一顿：“什么？”

林遇安道：“您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呀？”

裴晏舟眸中的色彩沉了沉，看着林遇安良久不语。

林遇安一时有些尴尬：“如果不方便的话——”

“檀木。”

裴晏舟深深地看着他，蓦地开口。

林遇安先是一愣，随后了然一笑：“我就说像是一种木头的味道。”

裴晏舟手指不由动了动，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中午少年躺在他的床上，把他的西装外套紧紧地抱在怀里的一幕。他问：“喜欢吗？”

林遇安猫眼微弯：“很好闻。”他顿了顿，又好奇问道：“那——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

裴晏舟眉心一跳，讶然开口：“你不知道？”

林遇安摇了摇头：“我身边的人都是beta……”

而beta是闻不到AO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的。

——诚然他们一家都是A和O，但是父母一向忙，林遇安一般情况下又在学校，就算是暑假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也都是跟着赵寻清学画画，一家人很少见面，就算隐约闻到了味道，只怕也不会往他是Omega这个方向去想。

林遇安一双大大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裴晏舟喉结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他道：“我不清楚。”

林遇安疑惑地看着他。

裴晏舟后脊微微挺直，面上带着一本正经的歉意：“衣服上味道太淡，我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味道。”

林遇安眉头顿时耷拉了下来，有些失落地啊了一声。

车子已经驶到了学校门口，林遇安看了眼熟悉的的环境，抿了抿唇，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看着严肃中还带着些许歉意的裴晏舟，纠结片刻，还是小声道：“要不，您……您再闻一闻？”

裴晏舟睫毛狠狠一颤，他倏地抬眸看向林遇安。

“闻一闻？”他声音有些低。

林遇安点点头，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冲着裴晏舟笑了笑：“我真的挺好奇我是什么味道的，不过……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裴晏舟目光紧紧地锁在林遇安身上。少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双浅色的猫瞳闪着晶亮的光，清澈可见底，不带丝毫躲闪与回避，丝毫没意识到他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少年半扯开的衣领和裸露在外的腺体，眸色已是漆黑如墨，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沙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