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张大胆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外号“麻脸”的熟人。
“哟,这不是张大胆么?好久没见你了。”
“哈哈,是啊,怕是有几个月了……“
“走走走,咱哥儿俩许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一起喝几杯去,我请客。”
正好,张大胆也想找人打听玉佩的事,便跟着麻脸一起进了镇里一间酒馆。
没想到酒馆里人挺多,也不好问,便与麻脸开怀畅饮起来。
不是说一醉解千愁么?
麻脸不停地劝酒,眼见着张大胆喝的差不多了,便道:“张大胆,不知你现在的胆子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大?”
一听此话,张大胆来劲了:“瞧不起我张大胆是不?”
“哈哈哈,那好,那咱们不妨打个赌怎么样?”
“赌就赌,怕你啊?”
张大胆脑子一热,将周羽临行前的叮嘱忘了个一干二净。
再说了,多年的积习哪有这么容易说改就改的?
“好,柳林岗有个废弃的祠堂,听说里面闹鬼,你有本事就去祠堂睡一晚。”
张大胆瞪着醉眼:“去就去,赌多少钱?”
麻脸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掌。
“五十文?不去,你也太抠门了。”
麻脸微笑着摇了摇头。
张大胆眼睛一亮:“五百文?”
如果是五百文的话他倒不介意去跑一趟。
“不,五两,我赌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银子?”张大胆的心不争气地“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毕竟他以前与人打赌很少超过一两银子,也不知这麻脸是不是发财了,居然一开口就是五两。
麻脸笑着点头:“没错,五两银子。”
这下,可引起了酒馆里不少人的兴趣,纷纷围了上来。
“五两这么多?是不是真的哦?”
麻脸得意洋洋道:“当然是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不成我还敢哄人?你们谁敢去?我赌五两银子。”
“算了,有银子那也得有命花……”
“五十两或许我还可以冒险一试……”
其他酒客可没有张大胆那样大的胆子,五两银子虽诱人,但也没人敢接招。
张大胆一拍桌子:“好,这个赌我赢定了。不过,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多少先付点定钱。”
麻脸摸出二两银子捏在手心,冲着张大胆道:“我可以先付二两,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废话,愿赌服输!”
“爽快!大家伙儿都作个见证,这是张大胆自愿接受的赌注,假如出什么事本人概不负责……”
不久后,张大胆在麻脸以及几个凑热闹之人的簇拥下,前往柳林岗的那间废弃祠堂。
远远看到那间破旧的祠堂,几个看热闹的人便纷纷停了下来。
就算天色未黑,他们也无端感受到了一丝阴气袭来。
最近镇里有不少传言,说这间祠堂闹鬼。
“好了张大胆,你自己进去,我就不奉陪了。这里有一坛酒,还有一些吃的,祝你好运。”
“麻脸……”
“快进去吧。”
麻脸不由分说将张大脸推了进去,随之摸出一把锁将门反锁。
“喂,麻脸,你怎么把门给锁上了?”
“废话,我要不锁上怎么证明你在里面过了夜?万一天黑之后你跑出来呢?”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好吧,那你明日一早来开门。”
“放心,我会的。”
麻脸冷冷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他自然是受人委托办这件事的,得了三十两银子的好处。
趁着天色未黑,张大胆摇摇晃晃在祠堂里转悠了一圈。
虽说是个废弃的祠堂,但院墙几乎完好无损,上面长满了青苔与杂草,而且很高,想爬出去几乎不可能。
外面是个天井,正面便是三面墙的祠堂,里面摆放着一些歪歪倒倒的牌位,还有三具棺材。
这间祠堂以前本是乡下一大户人家的,曾经辉煌过。后来不知惹上了谁,搞的家破人亡,家族祠堂也就荒废了。
“各位大爷大娘、大叔大婶……小的无意打扰,只是过来借宿一晚,有怪莫怪。”
张大胆上前拱手拜了拜,然后找了一处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拍开酒坛的泥封继续喝酒。
喝醉了,睡一觉,赚五两银子,美滋滋。
可是张大胆哪会猜到他被人给算计了?
他一回家,吴德便猜到他一定是捡到了玉佩,并且想揪出玉佩的主人。
如此一来更是要抓紧时间下手,及早消灭隐患。
天一黑,柳林岗又来了两个人……
这是一对师徒,师父钱彬,常以真人自居,徒弟马三,基本就是个跑腿的命。
钱彬也是东林坡的人,不过居于乡下,在附近一带名气不小。
候三与钱彬打过多次交道,心知钱彬是一个见钱眼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故而,这才许以重金让他做法神不知鬼不觉除掉张大胆。
届时张大胆死了,大家也只以为他是因为与人打赌,最终被鬼害死。
到了祠堂附近,钱彬不紧不慢摆好法坛,然后与弟子盘腿坐下等待午夜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