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尽还是没动。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青年终于出声了：“我不需要。”

沈渊似笑非笑看着他，讽刺地说：“不是给你准备的，我只是教你，你要学会，因为我一直需要。”

“你需要关我什么事？你可以跟前台叫服务，专业按摩师的手法一定会比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强。”余尽反驳道。

沈渊目光落在对方未干的碎发上，又扫过微露的锁骨，忽然间就没了耐心，一把拽过人按在大床上。

余尽心中一惊，开始蹬腿，屁股蓦地被人拍了一下。

“别乱动，我对你这种白斩鸡的身板没兴趣。”沈渊轻声说。

余尽又羞又恼，“你胡说什么。”

他身材怎么就白斩鸡了？

明明也是有腹肌的好吗？

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吗？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沈渊说：“接下来我只示范一次，从脖颈到脚，你要仔细感受我。”

感受他？

这话听起来有股子诡异感。

余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污。

沈渊又说话了，“感受我的落指位置、是按是揉还是捏，以及节奏和力度。”

余尽紧张得呼吸逐渐变浅，露在外面的一双耳朵红得不像话。

沈渊嘴角勾了勾，指尖轻轻扫过对方耳廓来到后颈处。

青年攥紧了手心，身体绷得很紧。

“放轻松，按摩又不是上刑，你视死如归的表情做给谁看？”沈渊缓缓揉按两下，“记住这个位置，与中间成对称。”

“还有这里，肩膀处的穴位比较多，现在我按的地方是肩井穴，需要按压两分钟，疏通胆经，”沈渊指尖下移，隔着布料扫过青年蝴蝶骨，对方身子轻轻颤抖，他好似没看见，指尖加大接触面积，一边摸索一边说：“风门穴，背部胸椎二三节指尖，可以去除风邪，缓解疼痛……”

余尽努力记着他的话，微微诧异于对方所学之多，难道他这五年除了写歌作曲，还了解了人体穴位图？

说自己看书杂，但他突然就觉得沈渊比自己还杂。

后背的手又按压几个地方，猛地加重力度，“我刚才说的话记住没有，给点反应。”

余尽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喘，手心疼得起了一层汗，“你说什么？”

沈渊反倒笑了：“我是让你伺候我，不是叫你享受，再乱七八糟的发呆，我就不客气了。”

“我凭什么伺候你？”青年红着脸质问。

沈渊轻笑：“我给你工资，怎么样？反正一年的合租费用都付了，也不在乎再加点，而且我这张脸就为了这点破事，隔三差五在小区附近进进出出，保不准哪天就被人扒出来，难道你想跟我一起出名？”

余尽默，他确实不想，但……

“就这么说定了，我不会叫你白干，你得拿出比上班还要专注的耐心，我付的工资不会亏待你。”沈渊再次使力：“你听见没有？要是哪天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心情好也能免费给你按摩一次。”

余尽疼得呲了呲牙，“你是故意的吧？”

沈渊：“我在等你回答。”

青年这次好久都没说话，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沈渊眼睛眯了眯，汹涌的情绪深深藏匿在里面，他又问：“你想好了没有？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找旁人，既然合租了，还是你最方便。”

“好。”

他还想说的话被咽了下去，沈渊唇瓣翘起浅浅的弧度，再揉按一分后，指尖下移来到腰窝附近，那是对方的敏.感区域。

余尽想着事，身体却快于意识猛地一颤，反应过来后赶忙重新趴好，问：“能不能越过那里？”

“哪里？”沈渊轻轻揉了揉：“你说这里？还是这里？”指尖按压上丘陵，青年整张脸全红了，回头瞪他：“你再这样我就收回刚才的话。”

沈渊见好就收，“都是男人，我还能对你做什么？放轻松。”

余尽抿抿唇，安静趴着，转头间就是一恍惚，他感觉此时的沈渊像极了五年前。

戏谑、恶劣、爱捉弄人……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场按摩示范整整进行了半个小时，余尽结束时，后背出了一层细汗，头发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沈渊洗完手出来，青年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坨红，正坐在床沿弓着身子，漂亮的曲线像一张曲滑饱满的弓，真的很想把他折断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沈渊赶紧撇过视线，改天应该抽时间再去言谨那看看了，他这病愈发蹊跷诡异了，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能伤害余尽。

这是他奉为圭臬的教条。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沈渊走过去问。

余尽活动下筋骨，有些地方至今还酸酸的，但太明显的感觉确实没有，想了想，不好打击人，略微点了下头。

是不是敷衍，沈渊怎么看不出来？

他眯起眼睛说：“你等会要是能把我教的一半做好，就不错了，赶紧按摩完我要睡个觉。”

余尽莫名其妙看他，怎么觉得这人生气了？

他站起身，沈渊趴在床上，堪称模特的身材真他妈让人羡慕，尤其是露在外面的后背，坚硬结实，男性天生的野性被表皮紧紧束缚在里面，似乎只要划开一道口子，对方就会化身成最凶猛的野兽。

他望了望自己的胳膊腿，头一次的，余尽生出一丝自卑感。